逼啊,天大的秘密,怎么砸进去还听不见声响呢?换作是他,早抓心挠肝地求爷爷告奶奶想知道真相了。
你说这人呢,就是贱,洛阳表现得越淡漠,顾寒声越是八卦之心雄起,特别想给他科普科普。要不然这千年的历史之谜横亘在胸腔里,老也没有个人分享,就跟百狗挠心似的,忒难受。
“我至少保证五成的真实性,你还不问?”
看这给他贱的。
洛阳“嗤”一声,“我小时候,我姥爷老骗我,每次骗我都说是为我好,起初我不相信,我就老想知道事情真实的样子,可每次我都发现,我姥爷说的是真的,真相总会让我很难受,所以后来只要是我姥爷说瞒着我是为我好的,我就不再问。”
顾寒声吹个流氓哨:“哟,看不出来,居然还有什么事能让你难受的?”
洛阳:“小学的时候,我姥爷没少往老师办公室跑,我每次问他老师找他干嘛,他就骗我说老师要当着他的面夸我是个天才。”
顾寒声:“所以?真相是?”
洛阳愤愤道:“老师跟我姥爷告状,说我真不是个叫人省心的小朋友,是不是父母太忙了没空陪我玩,所以跑学校里撒野来了。”
顾寒声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伤心的,诚意缺缺:“哈哈好惨。”
洛阳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忽地有些落寞。
“你说的真相可能会很重要,但重要又怎样呢?我现在过得很好,为什么要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呢?世上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人和事,我觉得奇怪,只能证明我的见识少,但不能证明这件事本身是悖论,所以我初时也免不了会好奇。但放眼天底下,我没见过的人和事多了去了,如果每一件事,我都因为好奇,而想去追根刨底地知道它的始源,我哪还有时间关注那些我喜欢和在乎的人和事呢?不过,嗯……美人,我就问你一句,你不让我知道真相,是为我好吗?”
顾寒声莞尔一笑,老怀甚慰地拍拍他肩膀,“可以这么说,自然不是害你。”
洛阳点点头,“那我勉为其难接受你们的好意。哎美人你知道吧,在我们医院里,很多医患纠纷都兴起得十分奇怪。打个比方,有个患者得了绝症,医疗手段不加干预,寿命只有一年,而如果医疗手段介入其中,病人的寿命只有三个月。首先,大夫一定得瞒着患者,不让本人知道自己其实没有几天好活了,然后,还要给患者进行各种医疗手段的干预,要不然患者自己就会猜到自己是个棺材芯子,但医疗介入又会加速他的死亡,作为一个医生,你会怎么选择?该不该替他治疗呢?”
顾寒声耸耸肩,语气轻松,“我会选择辞职,把这个选择的权利交给别的大夫。”
“……”洛阳无语地看了他半晌,张口刚想损他几句,猛然发现,这人耳朵真好看,说不出来的那种好看,就是看一眼就叫人想看第二眼的那种好看,“美人,有人夸过你耳朵长得好看吗?”
顾寒声莫名其妙,但还厚颜无耻地大放厥词:“笑话,我身上有不好看的地方吗?”
“……”脸皮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按斤两算,一斤能买多少价。
洛阳摸摸自己耳朵,接着道,“所以医生怎么选都不会两全,不治疗,患者会疑心,疑心一起,基本就死得更快了,但你要治疗的话,又对不起从医的良心。有人说你可以用安慰剂替代治疗啊,我就想问了,叫那帮这么嚷嚷的人给我站出来,是不是猪脑吃多了,当患者都一样愚蠢吗?现在哪个病人不是久病成医的?糊弄得了么。所以,就有些不太厚道的家属捏着这一空缺,企图在医院里抠出百八十万的。其实这类纠纷,都是从患者那里引起的,患者和家属没有沟通好,把医生推出来背锅。”
“如果我是个绝症患者,我的家人认为是为我好的事情,他们瞒便瞒了。”
顾寒声不置可否,从托盘上取下行李箱——真不知道洛阳哪里来这么多行李,去的时候就一箱子,回来的时候,塞了满满三大箱。
洛阳又说:“不过我对你倒是挺好奇的,老实说,我猜你不是人……”
那时候顾美人正一手推着行李架,另一只手捏着手机闲无聊来回翻花玩儿,洛阳只看见他十个指尖上缀着星星点点的光,修长的手指飞快交替,把手机旋成了一阵风,也是突如其来地有些性感。他黑色的衬衫领子外露出一截洁白修长的脖颈,这时候,他才注意到,顾寒声带着一条简易的锁骨链,链子是一条扭麻花的黑线,下串着一颗心形吊坠,似乎是精钢质地,衬得锁骨中间的凹陷好看得……他十分想摸。
然后,他鬼使神差地说,“……你给泡吗?”
顾寒声没听清,用鼻子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泡什么?”
洛阳飞快掐了自己一下,恨不得再给自己补一巴掌,瞬间改口道:“告!是体检报告,体检报告还没给我看!”
顾寒声:“……”
两人到了家门口,洛阳心里有那么一只小鬼,十分积极主动地跑去开门,结果刚一拉开门,门后不知什么东西,攻击了他的下三路。
那玩意儿双发,马力很足,狠狠踹在他膝盖上,把他踹得一连退了好几步。
顾寒声一手扶他后腰拦住他的退路,一手还插裤兜里没掏出来,自然而然地低头看他:“警惕心被狗吃了吗,这点儿动静都没躲过去。”
撩妹高手低头侧过来的角度十分恰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