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极不冷静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而往往事情过后,他们又都会陷入深深的自责里。
洛阳眼风扫见四周都没有顾寒声的身影了,内心反倒十分冷静,本来有二两重的胆子也翻番增重,成了四两。他一旋身,飞快地绕到程回侧手边,肩膀生生扛了程回一掌,也以此为代价,两条胳膊囫囵地拧住了程回的上半身,把他紧紧箍住了。
胳膊上传来的暖意叫程回有一瞬间的清醒,暴走的山川长仿似被按了暂停键的俄罗斯方块,愣了愣,眼圈蓦地红了。
洛阳跟小朋友抱大人腿要糖吃一样,以两条胳膊环成一圈将程回制住,上半身弯下去,躲在程回后背躲避打击,然后立竿见影地感觉到程回不动了。
“程哥?”他试着喊了一声,小心翼翼的。
他因打架而衣衫不整,□□在外的胳膊上突然承接了一滴泪,冰凉的。
洛阳似乎被这一滴泪冻住了似的,茫然地眨眨眼睛,难以置信一般,愣住了。
他讪讪地放开手,蹭掉鼻子上的血,手足无措地站在程回一臂之距的位置,想了想,特别认真地说,“我想我以前一定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你劈头盖脸地来兴师问罪,我都能理解。但我姥爷还说了,万事得求个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