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耳聆听,声音越来越近,无数只喜鹊不知从哪儿飞出,聚集在仙女身边,随着喜鹊数量的增多,在仙女面前搭起了一条桥。猫小九不可思议的看着仙女热泪盈眶的奔向桥的另一头走过的庄稼汉子,两人站在鹊桥上凄然泪下。
“牛郎织女鹊桥会。”不知何时出现的宫如修说道。
猫小九回眸问他:“你怎么来了?”
“九兄弟,一年一度的鹊桥会只有在七夕才能看到,难得有机会如此近距离看。”
“这有何好看的?”猫小九歪着脑袋问他,“不就是两个人抱头痛哭嘛?”
“你不懂,他两人本是夫妻,因私自相恋被王母发现,如今只能借着鹊桥一年见上一回。”宫如修看着相聚不过短短一炷香时间的牛郎织女有一次分离,两人随着喜鹊的散去,彼此远去,他背起手臂仰望天际,“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猫小九眺望着分离的二人,耳畔响起宫如修低迷的嗓音,不由自主的揉起眼睛,眼睛痒,想哭,仿佛只有泪水才能冲洗他,让他别再这般痒下去。
宫如修把他的手拉离眼睛,看着他泛红的眼睛说:“别揉了,都红了。”
“痒。”猫小九的声音略带急躁,手上的动作更加粗鲁。
“是不是进了什么东西?”宫如修怕掉他的手,撑开眼皮柔柔地吹着,徐徐的风在猫小九的脸上、眼上、额上飘拂着。
猫小九微微张开眼,由于靠的太近,只能看到宫如修模糊的影子,那模糊的影子随着记忆慢慢倒退,退到影子舔着他的眼泪说‘甜的’。猫小九的心口突突的跳动,两人修炼路上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猫小九以为他会记不清那些,可事到如今他才知道,那些美好的回忆原来早已根深蒂固。宫如修的好犹如涨潮一样,在猫小九心海里不断升高。
两边眼睛交换的吹了许久,宫如修捧着他的脸,温柔的问他:“好点儿了吗?”
“哇呜呜呜呜呜呜~~~~”猫小九终于忍不住,填满心海的水从眼里一泻而出,如同决堤的大坝。
宫如修手足无措,怎么好好的就哭了起来。
猫小九一头砸进宫如修怀里,双手抱着宫如修,脑袋在他胸膛上拱来拱去。
“我弄痛你了?”宫如修想抬起猫小九的脑袋。
猫小九不乐意,死活不肯抬头,也不顾他人的看法,趴在宫如修身上嚎啕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九兄弟别哭了好吗?”宫如修轻拍着猫小九的小脑袋瓜子。
猫小九反而哭的更加凶猛,宫如修感觉自己胸口的衣服已经透潮,这得多少眼泪才能到达如此效果。他心中也是着急,于是加倍的哄起猫小九,声调一声高过一声:“九兄弟我错了……猫大仙我知道错了……喂,要是不原谅我你就打我行吗?只要你不哭,想干什么我都答应。”
猫小九猛地抬头,脑袋撞到了宫如修的下巴。
“哎呦!”宫如修叫痛,揉着自己的下巴对着猫小九笑说:“不哭了?”
猫小九瞪他一眼,拽过他的衣摆,放在鼻子上,捏紧使劲一哼,摔下衣摆挂着两行眼泪走了。
宫如修看着衣摆上的鼻涕印哭笑不得。
远处猫小九倔强的抬头挺胸,昂首阔步。走到隐蔽之处,这才伸出手背抹眼泪,好你个宫如修,没事背什么诗,要背也不知道挑首好听的,背得那么惨做什么!猫小九摸着刚才宫如修捧着的脸接着骂,我想做什么都成?你就往死里惯着我吧,惯死人不偿命!有本事你就惯我一辈子,惯着我到死,惯着我到惯着不能再惯也要惯下去!要是被我发现你敢惯别人,我……我就……我就做的你起不来床!猫小九握紧拳头暗下决心,看你到怎么怀古伤今,怎么忙东忙西,你、是、我、猫、小、九、的!
骂完之后如释重负,拍拍手回去大觉去也。
作者有话要说:猫小九越来越傲骄了……坚持不让他渣!
第三十一章已修
第三十一章
猫小九能修炼成仙不是幸运,而是他真有能耐,这充分体现在和斗战胜佛学习七十二变上。开始的时候还要斗战胜佛一一指点,后来猫小九触类旁通自己摸索个十之八九出来。等到七十二变学全整个人疯狂的在天宫里变来变去,一有空就往凡间跑。
要说这猫小九也算是念旧之人,常青山他是不敢常去,去多了漏了马脚师傅定要责骂他。所以啊,猫小九只好有事没事的就在江州城里溜达。
猫小九每天的任务就是在江州城里混个酒足饭饱,地摊酒楼一个也不能放过,偶尔带点东西孝敬猴哥他老人家。
渐渐的他发觉这样的日子太无聊,和天宫没啥区别。某天猫小九一切照旧的去豆花儿摊儿,也就这豆花儿他还没喝腻。卖豆花儿的卢大娘早和猫小九混熟,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
卢大娘说:“我见你穿着打扮也像是个富家公子,每天上我这摊子喝豆花儿,还不如让你家的厨子做给你喝。”
卢大娘乃勤俭朴实之人,她心想这公子哥儿总出来卖多贵啊,直接叫家里厨子做不是更省钱,至于着自己少赚了点儿铜板还真没考虑。
猫小九喝完豆花儿咂吧咂吧嘴:“卢大娘,我不是本地人,平时住客栈,客栈厨子做的没你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