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霍定平吸毒,就算是以朱代东的眼光,也很难看出来。或许霍定平跟石锋,唯一让人觉得有些意外的是他们都很消瘦。但这个特点在官场之中,反而会让人觉得清廉。现在的官场,很多都是大腹便便,总让人觉得心里不舒服。身形肥胖、臃肿,会让人觉得作风有问题。因而对官场之中的人来说,特别是担任重要职务的领导人来说,标准的身材更有利于他们的形象。
霍定平直接进了朱代东的办公室,既然刚才朱代东亲自给他打来了电话,这个时候办公室里肯定是没有人的。果然,他一敲门,马上就传来朱代东的声音:“请进。”
“朱书记。”霍定平看到朱代东没有像平常那样热情,既没有站在中间,也没有在会客区坐着,而是安静的坐在大办公桌后,心里很是诧异。
“来啦,坐吧。”朱代东抬起头来,淡淡的说道。看到霍定平,他也是感慨万端,堂堂焦遂市的组织部长竟然吸毒,这要是说出去,谁会相信?
“是。”霍定平虽然年龄比朱代东要大,但是在面对朱代东的时候,他却总是忘记了这一点。今天朱代东的目光中好像带着一股力量,好像能看穿他的胸脯。坐下的霍定平看到办公桌上有包中华,但他看了一眼朱代东,硬是没有去动。
“霍部长是哪一年参加工作的?”朱代东把手里的文件看完之后,靠在椅背上,淡淡的问道。霍定平的档案刚才他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霍定平的工作经历跟他有类似之处,刚开始是小学教师,后来调到石油技校担任讲师。后来担任技术人事科干事、劳资员,在那里开始了他的仕途之旅。
“我是七二年八月参加的工作,七三年十二月入的党。”霍定平随口说道,他不知道朱代东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哦,七二年,那也是老同志了。”朱代东微微颌首。说道。
“朱书记,出什么事了吗?”霍定平紧张的问,领导关心自己,是好事。但如果是在非常时期,那就有着特别的含义了。
“倒也没什么事,阳署光同志刚才来汇报说,夏昌发的态度已经有所软化,而且还提到了跟你的关系,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朱代东问道。
“夏昌发?我们认识有……好多年了。”霍定平心里一颤。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段时间他最担心的就是夏昌发会出问题。
“夏昌发吸毒的事情,你清楚吗?”朱代东又问道。
“吸毒?!”霍定平脸se煞白,朱代东的话让他差点魂飞魄散,如果夏昌发吸毒的事情被朱代东知道了,那自己的事情呢?这正是他最为担心的,可偏偏却这么快就有可能暴露。
“你不知道?”朱代东反问,他的目光中带着戏谑。如果霍定平不在自己面前承认错误,恐怕谁都不能救他了。
“我……我……”饶是霍定平经过过大风大浪。此时也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朱代东望着自己的目光有如实质般,让他方寸大乱。
朱代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霍定平。此时霍定平的脸se很有戏剧x,一下子青一下子白,一下子又满脸赤红。等了一会。朱代东才缓缓说道:“霍定平同志,关于夏昌发的情况,如果你有什么要跟组织上说的,希望你回去之后仔细想清楚。”
“朱书记,我……我晚上再向您汇报。行吗?”霍定平下意思的用上了“您”的敬请,看到朱代东的表情,如果他还不清楚真相的话,那就真是傻瓜了。只是现在,他心神恍惚,不管跟朱代东说什么,都有可能出错。
“可以,你先回去吧。”朱代东淡淡的说道,他相信,晚上霍定平会给自己一个交待。
“小付,你到外面炒几个菜送到我办公室来,带两副碗筷。”朱代东在快下班的时候,给付勤元打了个电话,他知道整个下午霍定平在办公室坐立不安,整整一个下午闷在办公室里,甚至费旭裕给他打电话,都是爱理不理的。他唯一做的就是不停的抽烟,整个下午,朱代东听到的都是他吸烟的声音。
“好的。”付勤元说道,朱书记经常一个人在办公室吃饭,都是让他安排的。
等到下班之后,霍定平终于下定决心,看到市委大楼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他才独自到了朱代东办公室。看到付勤元正在办公室里摆碗筷,他很诧异,可是看到是两副碗筷的时候,马上就释疑了。
“霍部长,您来了?”付勤元听到门口的声音,抬头一看差点没认出霍定平来,一脸的憔悴,昨天他还见过霍定平,才一天时间,霍定平好像就老了十岁似的。
“小付啊,给朱书记弄了什么好菜?”霍定平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都是些平常的菜。”付勤元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朱代东对菜肴并没有特别的要求,他办起事来也轻松得多。
“小付,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收拾。”朱代东说道。
“霍定平同志,还没吃饭吧?”朱代东拿了两瓶茅台出来,说道。他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里,随时都有好几箱的茅台。
“朱书记,我来。”霍定平接过朱代东手中的酒,把酒杯倒满。现在他确实需要喝几杯,酒能坏事,但酒也能壮胆。
“霍定平同志,我们好像还是第一次单独喝酒吧?来,走一个。”朱代东端起酒杯,微笑着说。
“好。”霍定平原本想说句俏皮话,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端着酒一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