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翠华领了命,找到小陈商量,两人合计了一番,竟无从下手,小陈最后建议,采取笨人笨办法,盯梢。顾翠华觉得有些道理,盯梢郭伟杰的难度太大,两人便分了工,顾翠华盯胡玫,小陈盯董伟。可是一连几日,胡玫和董伟也没什么特别的举动,两人不免有些泄气。
按下顾翠华和小陈两人一无进展不表,郭伟杰却很快拿下了钱丽丽。
钱丽丽长相耐看,感情生活却一直不太如意,先后谈过几个朋友,最后都不了了之,要么嫌她学历太高,要么嫌她嗓门太大。全日制硕士研究生毕业后,钱丽丽考上了公务员,分在省委办当一般科员,凭着一手出色的文笔很受省委办主任季明的欣赏,慢慢地爬上了省委政策研究室副处长。随着职位的升迁,一般男人更是望而却步,钱丽丽便成了剩女,三十多岁,居然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钱丽丽来到临山任职后,每逢周五就要回省城邦谷的家,倒不是家里有什么留恋的地方,只是钱丽丽有一个年迈的父亲需要她照料。钱丽丽父亲是个倔强的老头,坚决不让钱丽丽叫保姆来照顾,钱丽丽从小没有了母亲,全凭她父亲一手把她带大,钱丽丽就对她父亲的事格外上心。
这天是周四,钱丽丽刚到办公室,就接到她父亲的电话,说是身体不适要去医院。钱丽丽心急火燎赶回省城家里,却见屋里空无一人,忙给她父亲打电话,却总是打不通。钱丽丽毫无办法,呆呆地坐在客厅里死等,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临到半夜,房门咔嚓一声,钱丽丽的父亲在郭伟杰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走了进来,郭伟杰脸上一团和气,嘴里还絮叨着,“老爷子,您慢点!以后可不敢到大街上随意乱跑了,您得注意身体。”
“没事!今天真谢谢你了,现在难得还有你这样的好人。”老人低声说着话,一口缓不过来,竟咳嗽了几下。
“老爷子,这都是应该的,不就是扶一把的事么?我真是搞不懂,现在的人是怎么了,扶个老人还顾虑重重,传统美德都不要了。”郭伟杰还要说话,钱丽丽被说话声惊醒,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和郭伟杰四目相撞,各自“咦”一声。郭伟杰反应快,忙狐疑地问道:“钱书记,你怎么在这儿?”
钱丽丽也是一脸疑惑,“郭局长,这怎么回事?”钱丽丽去土地局做过调研,而且为了郭伟杰的事专门查阅过郭伟杰的档案,自认认识郭伟杰。
郭伟杰还没回答,老人插话了,“丽丽,你们认识?”老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往郭伟杰看了看,“你还是个局长?我老头子算是碰上好领导了。”老人忙要摆脱郭伟杰的搀扶,郭伟杰哪里肯依,“老爷子,我算啥领导?我是您女儿的下属呢。”
老人半信半疑地坐到沙发上,“丽丽,这是真的?今天亏得碰上郭局长,不然你我父女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见上面,前晚我看到一则新闻,说是北方一个老人跌倒在地,竟没有人伸手扶一把,活生生给冻死了。”
钱丽丽总算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冲郭伟杰笑了笑,“郭局长,你都成了我父亲的救命恩人。你也坐,我给你泡杯茶去。”
郭伟杰忙要推辞,老人又说话了,“丽丽,你去弄点饭菜,郭局长还没吃饭,在医院里陪我挂盐水一直到现在。我有点累,没胃口,先去睡了。”老人说着就要站起来,郭伟杰忙上前扶住,“老爷子,你房间在哪儿?我扶您进去。”
郭伟杰把老人搀进老人的卧室安顿好,出来客厅时,钱丽丽在沙发茶几上摆了两盘罐头熟食,茶几下还有几瓶啤酒,“郭局长,我不太会弄饭菜,将就点,熟食加啤酒,应付应付。我也有点饿了,陪你喝两杯。”
郭伟杰正有此意,嘴上推辞了一下,钱丽丽自然挽留。客随主便,郭伟杰就和钱丽丽和气了酒。钱丽丽再次问郭伟杰怎么回事,郭伟杰说:“钱书记,无巧不成书。今天我正好来省城办好事,在路上见到一个而老人摔了一跤,我就下车去扶了,看伤得不轻,就送到了医院。我记得老人好像在路上打过电话,我听老爷子在电话里叫了几声丽丽,没想到竟是您。”
“我是接到了电话,可是我爸只说身体不适,后来电话就一直不通,我着急着就干了回来。大恩不言谢,我先干为敬。”钱丽丽豪爽地干了一杯,郭伟杰赶忙随了一杯。
酒这东西不喝也就罢了,一喝就止不住。钱丽丽和郭伟杰边聊着家常边喝着酒,喝到尽兴处,索性换了白酒,郭伟杰海量,钱丽丽原本在政研室这样一个清水衙门工作,应酬远比郭伟杰少得多,加之酒量也根本没法和郭伟杰相提并论,很快就有了八九分的酒意。
“老郭,我跟你说,要不是我压着,你的事恐怕不会这么简单。”钱丽丽有些大舌头,终于说到了正题。
“嗯,我真得要好好感谢您钱书记,虽然我本来就没事,可是这么一折腾也够我喝一壶的。”郭伟杰一脸真诚地说道。
“谢我?怎么谢我?”钱丽丽半躺在沙发上,杏目微睁,瞥了一眼郭伟杰,郭伟杰端起酒杯,豪爽地说道:“钱书记,我敬你一杯。”
“一杯?三杯!”钱丽丽指了指郭伟杰,“你三杯,我一杯。”也不顾郭伟杰有没有喝,自己却先干了,这一来,钱丽丽再也无法抗住醉意,昏睡了过去。
郭伟杰放下酒杯,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从容地走到钱丽丽身旁,抱起钱丽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