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没必要找这么多老头子吧……”秦玥对这老年组阵容实在提不起兴趣。∷
“看清楚,里面有俩老太太。”张逸夫笑道,“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物价一直在涨的,工资一直是在涨的,退休金却涨得可怜,早退休的老同志始终心有芥蒂,偶尔有这种事请他们来做给一笔酬劳,他们一般都是特别高兴的,一方面有钱入账,另一方面你看得起他他高兴,机会难得,评标的时候肯定玩儿命。以后你也记住了,开那些什么会啊,搞什么委员会啊,多给退休专家一些席位,他们的经验还是很宝贵的,久而久之会暗暗帮你不少。”
“精坏精坏的。”秦玥已经不知道怎么描述张逸夫了,“是不是我老请退休的老专家,将来我退休了,成了老专家了,别人也会请我?”
“那必须的,发挥余热么。”
秦玥点了点头,现在想这些貌似还太远,她又细细品了一下名单后才惊问道:“没有你和贾天芸么?”
“我们不参加,全部由这些专家评定。”
“撇的这么干净?”
“嗯,要做个标杆给人看么。”张逸夫笑道,“外人也都知道,这些专家都是硬骨头,就算我想搞小动作,他们也不会给面子,想说闲话的人,嘴也被堵住了,专家的威望在那里,当然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咱们特别的轻松,苦活儿都让他们乐呵呵的干了。”
“嗨……就看不下去你这么清闲。”
忙活了一周后,开标仪式在华北局第二会议室展开,由于并非是什么大标,张逸夫几乎成为了在场的最高领导,招标方是这样。投标方可就不同了,大大小小几十家厂商的代表云集于此,场面相当热闹。
距离开标还有些时间,评标组的几专家位没急着找位子坐下,先是凑到了张逸夫这边聊了起来。
在张逸夫先前的计划中,参加评标者以七人为宜。但怕这些有声望的人不都肯来,因此抛了一份小20人的名单给秦玥。后来秦月一谈,顺着名单每一位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觉得评标这种事实在太有意思了,作为退休的同志好像又抓到了实权的感觉,更何况还有评审费用可拿。
结果就是,这个评标组的阵容远超了张逸夫的预料。
理所应当地,其组长得是最德高望重的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邹世亮。人称老邹。在去年的全国安全大会上,就九滩自动化事故问题,这位老专家不遗余力地表达了自己对进口产品的抵触,与华长青针锋相对,给人一种老愤青的感觉。可当时张逸夫就看明白了,其实这位老邹不一定就是错的,只是由于经历原因,看问题极端一些。容易将外国产品一棒子打死,以国家为立场来看。这想法也不一定就是错的,只是他发表言论没赶上好时候,没参透当时主持会议者穆志恒的态度。
而现在,正好有了一个老愤青的发挥舞台,由于设备材料比较基础,清一色的国货。老邹你一定要用最尖酸刻薄的眼光来考验他们,不要抱有任何同情!
至于邹世亮,也想不到去年那个跟自己唱反调的小子会主动请自己,还是担任组长一职,一见面就相当热情地握起手来:“哎呀小张。一年不见,成长了许多啊!”
其余几位老专家也围上前来,张逸夫的名字他们之前可以没听过,但在华北局闹出的地震没人会不知道。作为退休同志,难免产生一种心理——妈的,老子辛辛苦苦干一辈子啥好处都没有,你们后来的这帮孙子搞贪污?我弄不死你我也骂死你!
因此从退休干部的角度来看,管你袁铁志还是张逸夫,能把干掉就是好样的!
所以单从屁股上的立场来说,他们就已经喜欢上张逸夫了,握手之间,不吝赞扬。
“年轻有为啊!”
“记得请我们几个老头儿,难得难得!”
“小张你放心,我们绝对严格把关!”
这不正是张逸夫想要的势头?
他也做出一份感激涕零的样子,真诚感谢道:“说到底,我这边学到的只是些理论,没经历过实践的检验。这次的节能工程不敢出岔,这些设备必须得请几位老专家来把关,我们才敢用。几位做惯了大事,肯帮我们把关一下小东西,是我该谢谢几位能抽出时间来指点我这个后人!”
不得不说,张逸夫的马屁拍得越来越到位了,初次见面就能直指人心。
几位老专家天天闲的蛋疼,能有个事儿做有个实权有笔收入就不错了,竟还被抬到了这种高度,实在笑得合不拢嘴。
“哪里的话,术业有专攻!”
“电厂建设方面老邹是绝对权威,他都出面了,你就放心吧。”
“其实就节能方面的技术,小张你才是专家才对。”
大家这臭脚互相捧,简直不亦乐乎。
尤其有一点好,从联系的时候,张逸夫就从没提过搞小动作的事情,没打过“招呼”,这一点十分难得。大家见老邹是组长,也知道不可能搞嘀嘀咕咕的事了,可以痛痛快快评一次标,不受任何因素干扰,这就更难得了。
捧得差不多了,张逸夫也借机说出了精神:“几位,这次咱们就是看质量,比价格,对所有厂家,不管是国营还是民营,一视同仁,不管大厂还是小厂,就看产品,我这边先表个态,虽然华北局是招标方,是业主,但一切全权由几位根据实际评测决定,绝不干涉!”
“好!”老邹当场就叫了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