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我究竟是以何身份相处,我们的称呼永不变!”他,是他的兄弟!从小到大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的兄弟!肯为他牺牲一切,哪怕是生命的兄弟!
绀裳少年听后,眼里闪着光亮,伸出手来,与灰裳少年拳头相抵,两人相视,深深一笑。
略带寒意的风轻轻的吹,却吹不散此情此景在二人心中的记忆……
〖二〗 应从风格推王者
宁安二十年冬至。
时令渐寒,灰蒙蒙的空中层层重重地堆卷着厚厚的雾霭云气,不翻亦不动,整个云京城连续几日被阴沉的天气所笼罩。
而云京,一切如旧,热闹繁华。
坊市间,茶肆酒楼林立,形形色色的各域商贾,或胡或华,时见出入。市列珠玑,户盈罗绮,栉次鳞比的店铺内,中原的陶器、瓷器、丝绸、茶叶与西域的宝石、珠玉、乐器乃至从西域传来的特食、水果相互辉映,闪耀光芒。从中轻掠过的风,不多不少夹含着几分纸醉金迷,熏风暖暖,物华,风亦流。
冬至日,民间有庆祝之俗,帝王则有到南郊祭天之例,以祈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故宁安二十年冬至前夕,明帝司马浩天便先移驾南郊行宫,为次日祭天一事先做准备。
“翌日,帝携百官,祭天。成,回。御驾行至华容街,憩。”——《楚弈·明帝纪》。
华容街,是云京最为繁华的地方之一。与其他地方相较,这里的琴棋诗书画社无疑是最多也是最好的。云京里的世家王孙无论才情如何,都以在这里结友为乐,轿辇骏马,时常出入各家集社,往来应酬。也因是富贵人家常来之地,这里的楼阁、茶点亦是云京第一流。每夜华容街的灯火总是辉映云京一方。
看似最为富华的华容街,里面却是各股势力相互勾结、倾轧,除了官场商界中人,不少寒门士子以及江湖帮派其实也暗卷进来。表面上,有才之人一旦经人推荐,便可一鸣惊人,闻名朝野,为日后进入官场打下基础,实则,这些“有才之士”大都早已依附于一方势力,所谓举荐,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其属于哪方势力,久历官场之人自是心知肚明。官场局势最是诡谲多变,有可能朝喜被荐,夕已家破人亡,然而,纵然是此,仍有不少人想通过华容街出人头地、飞黄腾达。
华容街的风,最是fēng_liú,熏人欲醉。
华容街,又因是帝王从南郊祭天回宫的必经之地,所以有心之人每年冬至都会于此举办一场颇具规模的诗才会,其盛况,据野史所载,有“空巷”之说。来参加的,不仅有来京准备参加三年一试的寒门士子,也有许多世家王孙,除此之外,更多的则是闻名前来凑热闹的云京百姓。
华容街口的一处场地,已然搭好了一个平台,台上铺着华贵的西域红毯,支撑台面的木料选用的是上好的椴木,纹理细致,二者搭配起来,再加上绚烂的红,使得整个平台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街口已经围聚好些人了。有普通黔首装扮的,也有青衫飘飘的,还有身着绫罗绸缎的,各式各样的服饰着装越来越繁异。整条华容街渐渐堵了起来,人声嚷嚷嘈杂。
按旧例,诗才会即将开始。各处负责的人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人群在原地安定下来,随时准备一展其才的才子们信心满满,跃跃欲试。随着铜锣的一声鸣响,宁安二十年冬至的诗才会正式开始。
诗才会先是在平台周围设了好几处分散的比赛场地,以避免人群过于集中而造成不便,也好分组选优,节省时间以尽早进入决赛。
诗才会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远处的一座高楼,巍峨耸立,一双温润如玉、深邃悠远中暗含笑意的黑亮眸子正俯视着华容街的盛况。不久后,正当赛况进入最为激烈之时,这双眸子消失在这座高楼的画栏处,留下楼后的云霭,依旧堆积。
华容街口那铺着西域红毯的平台上,已经站了两名角逐至今的公子,换句话说,今日便是看他们谁能胜出,傲视群雄。观赛者围聚于平台四周,皆看着台上对望的两个人,私下议论纷纷,猜测谁能胜出。
谁也没发现,“空巷”的华容街尾缓步从容走出一名少年,一袭白衣皎然无尘,于这阴沉的天气中显得格外明亮,袂角飘然,仿若谪仙,他那俊雅如星亦如画的容颜让人过目难忘,乌黑如漆的墨发用束冠高高扎起,留下一半垂于脑后,任冬风吹拂,随风轻扬。虽至冬日,他的手中却仍轻握一把折扇,步履矫健从容,红色的薄唇角弯处微勾,似笑非笑,一双黑亮的双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的眼光,似停在前方,又像在更远之地。
他走近人群,却并未挤进人群,而是默然站在最后,他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