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信长篇大论的讲了一通,王、曾二人陷入的深深的思考当中。过了好一会儿,王崤峻下定了决心,郑重的说道:“我同意维信的看法。在这么一个陌生,又充满了变数的时代,我们一定要时刻保持‘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心理,绝不能以为自己知道一些历史走势,就把自己当成上帝。因为自打我们来到这个时代那一刻开始,这个时代的历史就已经发生了变化。现在可能还不明显,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变化会越来越显著,最终可能会变的面目全非。所以,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人,碰到任何事,都要由自己独立的思考来判断利与弊,不能被自己那些所谓的历史知识所左右。可以这么说,我们来到这里是来创造历史的,而不是来鉴证历史的。”
“对,这句话说的好。我们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一趟。”曾志林大声支持道。
王崤峻略微平静了下心情,继续说道,“对于今后的发展方向,我觉得首先要积累资金。卖酒是第一步,有了这第一桶金之后,可以购置一些地产,这样至少能保证大家有饭吃,有地方住。另外,可以考虑在城里经营一两家店铺,用现代理念进行包装,作为收入的一个来源。而后再慢慢的扩大经营范围,积累原始资本。当然,实现这些的前提是我们要能够为这个时代所接受,不被别人当做怪人一样看待。这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另外,我们的发展还会受到外部形势的影响。维信,你印象里在最近这几年,幽州或者附近地区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张维信略一思索,说道:“现在是953年,辽应历三年,也就是后周广顺三年。如果依照咱们那个时空的历史,今年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到咱们这里的大事件发生。明年是后周显德元年,后周太祖郭威会去世,他的干儿子柴荣会继位。明年阴历四月的时候,应该和来犯的北汉打了一仗,大获全胜。此后柴荣趁胜出兵,原本已经兵临太原城下,但因各方面的问题,围城一个多月后就撤了兵,没能彻底灭掉北汉。此后柴荣开始整顿军队,出兵西北和南唐,直到五年后也就是959年,柴荣将北伐幽云,最远打到了固安,离幽州城不过百里左右。可惜,此时柴荣病倒,不得不退兵。”
“确实可惜,不知道这柴荣生的是什么病?”王崤峻问道。
“说不好,史书上没有明确记载,没法判断到底得了什么病。但肯定是很严重的,不然也不会在胜利唾手可得的时候撤退。要知道,当时的契丹南京留守萧思温根本不敢迎战,后周军要是直扑幽州,他很可能掉头就跑。”张维信颇感惋惜的摇摇头。
“要是能知道柴荣得的是什么病就好了,没准那个林军医能有办法治好他呢。那样的话,咱们或许能有个比较好的发展空间。”王崤峻憧憬着可能性基本为零的美好未来。
“那可未必,这个年代的官场恐怕不是你我所能应付的。要是真能有救驾之功,得了高官厚禄,那咱们要面对的可能就是赵匡胤和他的义社十兄弟了。毕竟在咱们原来那个时空里,柴荣驾崩后不过半年,这赵老大就黄袍加身了。可见其在之前是有准备的。”张维信为他的这个铁哥们儿泼了盆冷水。
“那是在柴荣死了的情况下,如果柴荣没死,他赵老大恐怕是没有那个胆量谋朝篡位的。”王崤峻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但是随即就摇了摇头,自我批评道,“刚说了要谨慎谨慎再谨慎,现在自己却又在这里无限意淫起来,该罚,该罚。”
三人对视一下,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原本有些过于严肃的气氛也轻松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王崤峻找到徐绍安营长,把打算召开全体成员大会的事和他说了。徐营长正如他们昨晚预测的一样,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表示要和其他人商量一下再决定。王崤峻对此自然没有什么异议,痛快的表示这事不急,他会等着徐营长他们的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