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毅来说,只要没有人能坐实他的不学无术,外界有关水调歌头的怀疑,就都不可能真的变成污名,等到他需要这名气的那天,要证实可以很简单。随时都能做的事情,现在却是没什么必要,这样的事情,他是不放在心上的。
外界的置疑当中,隐隐约约也流传着有关道士吟诗被宁毅剽窃的传闻,信的人不多,至于是从哪里传出去的,自然是查不到了,不过在宁毅这里,对这事却是早有预期,听过之后,只是淡然一笑置之。
粉笔的事情,自那日说过后不到半月的时间里康贤那边便制出了一批,质量还相当不错,于是由白板进化为黑板的过程,仅仅是用了十余天的时间就已经被完成,如此一来,上课之时倒也方便了许多。具体的成效一时间自然还看不出来,他上课的流程依旧:读书、释义、讲故事。如此而已,倒是那帮孩子学习热情的增长是显而易见的。
只是课堂上这种活泼的气氛,怕是这个时代都不多见的情况,学生们喜欢,老师们则多是摇头,苏崇华又旁敲侧击地说了一回,这次宁毅跟他讨论了片刻这种教学或许会有好处,他便不说了。一来宁毅如今顶个才子的名头,有那水调歌头的光环,他也不好管,二来,书院反正一直都没什么成效,再差也就这样了,随便他去,看看成效也好。
上午讲课,下午便走走逛逛,或依旧去秦老那边下棋——当然也得是在不下雨的时间才行。
小婵在大部分的时间仍然是跟着他,并且也跑来书院听课——她挺喜欢宁毅讲故事的,各种古古怪怪的故事都有,若是回去了,便可以讲给两位姐妹炫耀一番。宁毅觉得她跟随得又紧了些可能有苏檀儿的授意,自己写了首水调歌头,这样的事情也是可想而知,他对此颇能理解,倒是并不介意。
当然,让他比较疑惑的是,自己这妻子或许的确是找了什么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何写出那首词作。因为在最初的几天里,大家吃饭的时候,对方的审视目光还是挺多的,后来便转变了,她再度专注于工作,每日马车来来去去,用餐、说话恢复以前那样的态度,话语之中也没了什么试探的意思,这倒是让宁毅有些感兴趣:她到底找到什么理由并且接受和理解了呢……真是把握不住……
除了与之前并无二致的这些生活,宁毅偶尔会打听有关武功的或是内功的消息,苏家是有一批护院的,据说有人横练功夫很好,那也不过是现代军队里硬气功的水准,可以头裂砖石。至于比较神奇的内功,按照他目前的听闻,这时代应该是有,一些有名气的大门派高手可能会,不过想要去学那可难了。
宁毅暂时还只是开始搜集这方面的消息——他最感兴趣的也就是这个。在这个时代,当官也好、经商也好、造反也好,都不过是在现代就已经玩过了的体系,人与人之间的互动而已。唯有武功,这才有新意,如果真有机会,他真是想要接触一下内功什么的——只希望不像现代一样是假的,他也不贪心,譬如原地能蹦个一丈左右就行,当然……两丈他也不介意啦……
想要练武功,也得有个好身体,现在就想找个大侠什么的来教自己那也不怎么靠谱,脚踏实地方为正道。于是在不下雨的清晨,每日早上的锻炼,依旧在持续着,并且按照练出最大效果的打算将强度翻了倍。仰卧起坐、俯卧撑、长跑,前几日经过聂云竹所居住的房屋时,穿着朴素衣裙的女子倒是站在那儿看见了他,等到他跑近了,敛衽一礼:“宁公子。”
宁毅一身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勉强挣扎出一个笑脸,挥了挥手,“嗨”字也没能喊出声来,随后……就那样跑过去了……
留下聂云竹站在原地,愣了半晌。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决定出来打招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