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佳抱歉地道:“老公,对不起了,市建委邀请了岭西省几个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板来座谈,我要安排中午的生活。你先乖乖地回家,冰箱有熟菜,热一热就可以吃。”
她叮嘱道:“一定要等着我回来。”
新月楼是沙州目前最好的楼盘,有宽阔的中庭、花草、假山、亭子,还有一些健身器材。
假山周围,人工造的小溪里有一群红色鲤鱼,正在欢快地游来游去。一个小女孩,正蹲在小溪边,她手里拿着一个小袋子,正在喂鱼。
侯卫东见红色鲤鱼漂亮,也站着欣赏。那个女孩子无意识地抬头看了看侯卫东,又继续喂鱼。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看了侯卫东好几眼。
侯卫东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并没有异常。
“叔叔,是你。”小女孩脸上露出了笑脸,兴奋地道,“我是粟糖,粟糖儿。那天晚上,你带我到综合批发市场。”
侯卫东这才恍然大悟,事隔两年多,他早已经忘记了当年综合市场小女孩的模样,眼前的阳光少女根本无法与当日离家出走的少女联系在一起。他笑道:“粟糖,你不说,我认不出你了。”
“叔叔,你家也住在这里吗?我家在那里。”粟糖用手指了指4号楼的方向,道,“你一定要到我家去玩。”
“好,有空我就去。”侯卫东敷衍着。
粟糖又问:“叔叔,你家在哪里?”
侯卫东用手指了指,道:“我也住在这个院子。”
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到女儿与一个年轻男子说话,便走了过来,道:“粟糖儿,功课做完没有,怎么又出来了?”
粟糖高兴地对中年男子道:“今天上午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爸,这就是那天晚上帮了我的叔叔。”
中年男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道:“哪天晚上?”随即醒悟过来,他主动与侯卫东握了握手,道,“我叫粟明俊,是粟糖的爸爸。那天晚上多亏了你。你也住在这里?你贵姓?”
“我叫侯卫东,住在2号楼。”
粟明俊客气地道:“没有想到我们是邻居。今天中午有空没有,我请你吃饭,一定不能推辞。那天晚上的事对你来说是一件小事,对我们全家来说就是天大的事情,我一定要表达谢意。”
当日沙州综合批发市场,粟明俊并不知道是侯卫东救了女儿,当时没有过多地感谢侯卫东。回家以后,粟糖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讲了,顿时将粟明俊夫妻惊起了一身冷汗。他们心里清楚,如果没有那个年轻小伙子出手相救,当晚之事肯定不堪回首。
见粟明俊说得郑重,侯卫东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用客气。”
粟明俊不由分说地道:“12点,我在外面的水陆空餐厅等你,不见不散。”
侯卫东回到家里,屋里扑面而来是小佳浓浓的气息。屋里摆着些小挂饰,包括一些挂毯,这些都是具有小资情调女子最喜欢的东西。他给小佳打了一个电话:“老婆,我已经回家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另一头,小佳看着四周无人,便在电话里甩过来几个飞吻,道:“老公,岭西省建设厅来了人,实在没有办法脱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晚上一定争取回家吃饭。”
“那好吧,晚上我等你回来吃饭。”侯卫东有些失望。
11点50分,侯卫东来到了新月楼外的水陆空餐厅。粟糖站在外面等着,见了侯卫东,使劲招手道:“侯叔叔,在这里。”
粟明俊和他的爱人早就等在了桌旁,等到侯卫东坐定,他介绍道:“粟糖儿的妈妈,赵秀。”
赵秀热情而客气地道:“这家餐厅以家常菜出名,我点了几个招牌菜,请侯先生品尝。”她对于粟糖儿的恩人,报着强烈的感恩之心,称呼上特别客气,用了“先生”这个字眼。
在沙州这座内陆城市,除了服务行业有“先生”的称呼以外,日常生活中很少有人称呼“先生”。侯卫东笑道:“叫我小侯吧,先生是成功人士的称呼,愧不敢当。”
“我听到‘先生’两字也觉得碍耳。这样,我们是一个小区的邻居。我称一声小侯,小侯叫她赵姐,叫我粟哥。”
五粮液拿来以后,粟明俊举起小号啤酒杯子道:“下午我还有事情,今天中午我喝一杯,这酒存在这里,我和小侯随时可以过来喝。”
两天来,侯卫东大醉两次,听到酒字就怕,道:“这几天我喝得多,家里那位挺有意见,我也只喝一杯。”
赵秀道:“你结婚了?怎么不把弟妹叫来?”
“她有事走不开。”
粟明俊一直在观察侯卫东,从其谈吐和气质来判断,此人应该是政府工作人员,便问道:“小侯,你在哪里上班?”
“我在益杨县青林镇政府工作。”
“前年搞党员扶贫,我还到了益杨青林镇,我记得镇委书记姓赵。”粟明俊主动作了自我介绍,“我在市委组织部工作,你是在镇政府哪个部门?”
听到粟明俊在市委组织部工作,侯卫东眼皮跳了好几下,暗道:“真是天上掉下个组织部长,天助我也。”他实事求是地作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