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深很少有这种感觉。
这段时间, 也许是夏时优的“失踪”让他变得患得患失,对什么都疑神疑鬼, 尤其常常会疑神夏时优的突然出现,但每次都以失望告终就是了——不过这并不等于他没有判断力。
宋以深眼下几乎可以确定, 路易斯有事瞒着他。
而且, 很大几率,这件事与夏时优有关。
宋以深不想再重蹈三年前的覆辙。
他有必要将一些事情说清楚,说得明明白白。
在一切还来得及的情况下。
他知道自己失去过一次机会, 那是他自作自受。怨不了谁。
夏时优送的戒指现在还被他随身带着。宋以深没有将它正大光明地戴在手上, 只是不想让夏时优有负担, 并不意味着他不把那个人放在心上。
相反,宋以深连做梦都想的是, 怎么再梦见一次夏时优向自己求婚的场景。
一次就好。
他想得要命。可睁眼之后,却对越来越沉默安静的夏时优束手无策。
他此前的人生,伴随着sow, 是辉煌之后的满目狼藉,是魏实辉嘴里的高楼深沟。荣誉被污名践踏,脏得一文不值。友情支离破碎, 他甚至不想回头看第二眼。
但是为了夏时优,那颗他此前轻而易举就得到的真心,他愿意重新回去审视那片废墟。
在废墟里,一遍遍找回曾经被自己忽略、或者干脆自欺欺人、视而不见的在意和喜欢。
后来,他发现,他喜欢夏时优喜欢到了骨子里。
那把他根本再也不会碰的吉他,只是因为一个偶然冒出的想要为夏时优写歌的冲动,他居然就真的放任自己走进那片狼藉废墟,然后拿起吉他,一个音一个音地谱曲,一个字一个字地写词。
他甚至还有些兴奋。
宋以深以为是重新站上舞台带来的,其实只是因为,舞台下站着一个夏时优。
三年后,宋以深所有的试探,所有的左右为难,所有的心疼和不舍,所有的患得患失,面对夏时优时一分一秒的揣度和拿捏,都只是为了,那一个夏时优。
他千方百计,小心翼翼,怎么可能允许这其间出现任何差错。
宋以深很久没有说话,就在路易斯以为他睡着了,刚要拿起花瓶出去换水,便听宋以深说道: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但是你以后也别来了。我不想让任何人误会。”
“以深。”路易斯收回手,站在原地看着脸色发沉,但情绪却丝毫不显,陌生无比的宋以深。
“我喜欢夏时优,我爱他。”
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早就自证于心事实。
“你这段时间,他都没有来过......”路易斯短促笑了一声,似乎在掩盖声音里细微的颤抖,“他不爱你了,宋以深”。
“你是死是活都和他毫无关系。他根本不关心你!”
宋以深勾唇一笑,闭上眼一字一顿道:“他爱不爱我无所谓,我爱他就行。我也不需要他心疼我,我心疼他就够了。”
“只是”,再次睁开眼,宋以深看向一脸怔愣的路易斯,“我需要你现在就离开”。
“哗啦”一声,紧接着就是花瓶陡然落地的剧烈破碎声。
宋以深笑,慢悠悠道:“你果然有事瞒着我。”眼神却冰凉,比最尖锐的玻璃还要锋利。
路易斯像是没听到他说什么,走上前,狠狠望着他。
话语里有不甘,也有别的什么,只是宋以深并不想去分辨。
“我舍弃一切帮你辩护,一听你出事我就赶过来——还有那个证据!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就为了一个夏时优!”
宋以深抬头,吐出三个字:“不然呢?”
蓦然沉寂的一刻。
路易斯低头深深吸了口气,面部在瞬间的歇斯底里后流露出一秒的颓然,但眨眼就被眼底的那一分确信无疑替代。
路易斯放低声音说道:“宋以深,我了解你。你不是真的喜欢夏时优。当时你和夏时优结婚,下一秒你就能和盛娱撕破脸,你根本就不在乎他——”
“你现在装什么迷途知返?你知道你在干嘛吗?只有我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只有我真正帮助过你!你到底清不清楚?!”
“你现在只是得不到——”
“滚。”
宋以深看着路易斯,见他像傻了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你不是了解我吗。我不说第二遍。”
漫长的对峙后,路易斯低头看了眼破碎的花瓶,忽然说道:“我会赔一个给你。”
宋以深知道他在说什么,闻言冷笑:“你赔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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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的宋以深没有立即去找夏时优。
听艾科说,盛娱正在面向各大影视戏剧学院进行一项名为《偶像起点》的初期选拔。这个项目盛娱投入了百分之八十的资金和人力,致力于打造成一部全民参与的现象级综艺。
可见夏时优会有多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