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冷漠甚至冷酷以对了十几年后,乔应泽对他们之间的亲情已经彻底不再奢望了,从此以后,他只想守着自己的妻子家庭,简单快乐的生活下去。
“泽儿你……长大了,祖母也能够放心了。”
听完乔应泽的想法,老夫人看着他的眼神中带上了惊讶的深思,细细的打量着垂首跪在自己身前的青年许久,老夫人有些疲惫的倚在垫子上,轻轻摇着头用帕子拭去了眼角的泪,叹息着低声说了一句。
“祖母可是不同意孙儿这样做?孙儿知道此举有违孝道,可孙儿实在是……受不住了。”
老夫人冷淡下来的声音让乔应泽心里一颤,但想着自己装病的事情并无破绽,除却自己的私心也确都是为了乔家考虑,所以乔应泽冷静的抬起头迎视老夫人疑虑重重的目光,以示自己的问心无愧。
“不,你遇事能考虑得这般周祥顾大局,祖母真是既欣慰又可惜啊,泽儿,你没有错,是祖母让你为难了,明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还逼着你同你母亲起嫌隙,才会委屈你有此决定啊。”
老夫人欣慰于乔应泽不再隐忍愚孝,又可惜他受制于这般细弱的身体,她自然想不到事情的根由是在宫卓良这个伪媳妇的身上,或者该说,她潜意识里不想把自己亲自养大的乖孙往复杂了猜忌,所以老夫人只当乔应泽有今天的举动,是被乔夫人伤透了心的求全之法。
而对于乔应泽拿来的方子,老夫人也已经是信的大半了的,毕竟乔应泽可以拿来说服自己分家出去的理由有很多,而是个男人都不会往自己身上泼这样的脏水。
老夫人自然不知道,乔应泽甘愿这样自泼脏水,是为了更深远长久的考虑,这样一来,老夫人便不会急着给他送小妾开枝散叶,反倒会因为没有子嗣而觉得对不起宫卓良,这样他以后用此为借口不纳妾只守着嫡妻,老夫人这边也就不会有多大阻力了,而只要老夫人这边不干预,别人的话他们夫夫俩是不用理会的。
“祖母一心为了孙儿,孙儿岂会好赖不知的怨到您的头上,祖母,您既以知晓孙儿的意愿,那此事……”
顺着老夫人的手重新坐回她身边,乔应泽为她接下来的话而松了一口气,知道她并没有怀疑自己什么,只当自己是处在她和母亲中间为难,才会想要分家单过的,乔应泽便没有再赘言解释什么。
“让祖母好好想一想,泽儿你尽管放宽心,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此事还要从长计议,祖母定不会委屈了你,对了,这事你没告诉妍丫头呢吧?”
安抚的拍了拍乔应泽的肩膀,老夫人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严肃的看向了乔应泽。
“没有,这事孙儿实在是说不出口,也怕娘子他知道后掩不住心思,再被旁人察觉了。”
就像当初回门事宫卓良怕他露馅一样,乔应泽会瞒着宫卓良行此计,也是担心他表现的太胸有成竹了,反容易被老夫人看出破绽来,索性就一并瞒了,等事成之后再跟他解释清楚。
另外,乔应泽也是存心逗着宫卓良,想看他好奇难耐的可爱模样。
“这事你办的对,是不能让妍丫头知道,过几年吧,等你们都大些,感情也深厚了,若还是没有动静,再让妍丫头知道吧。”
老夫人想起宫卓良不免又是一叹,对这个长孙儿媳妇更是爱怜了几分,知道这事一瞒下来,婚后几年不见子嗣他的压力最大,不定要伤心多久呢……
想着想着,老夫人就为子嗣大事担忧起来,长孙眼见着是指望不上了,只有轩儿和梓儿显是单薄了些……想到自己儿子正当壮年,老夫人不禁把心思动到了他的身上,丫鬟妾和j女出身的那三个贱籍妾是不用考虑了,另外的良家妾里倒是有两个模样性情都还好的,就暂时免了她们的避孕汤药吧。
“孙儿晓得了,那孙儿不打扰祖母休息,先回去了。”
听老夫人的意思是已经应下了,乔应泽心里一松,见老人家已是陷入了沉思中,也就不再打扰她,起身行了一礼后准备回去了。
“回去吧,好好歇着,别再胡思乱想了,妍丫头这几天也不用过来了,好好陪着你就是。”
这么一会功夫,素来强势果断的乔老夫人已经叹了好几口气了,她现在心里实在太乱,便没有多留乔应泽说话,打发了他回去之后,老夫人亲手烧毁了那些诊方,然后一个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想了很久,心里慢慢的有了定计……
乔应泽一回屋就受到了宫卓良难得殷勤的服侍,狗腿的样子让他既好笑又有些受宠若惊,不过乔应泽享受归享受着,对于宫卓良的色诱利诱却全不上当,坚决不肯透露他所用的方法到底是什么,只说祖母那边已经应下了此事,具体方面等她安排,让宫卓良气得牙痒痒之下又扑倒了大乔相公一顿折腾……
有了乔应泽的保证,宫卓良慢慢的也就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又在院里宅着赶了几天稿后,才恢复了一日三餐去老夫人那里报到的习惯,只是近来宫卓良觉得老夫人对他越来越好,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复杂,宫卓良心知定是和分家之事有关,再一想乔应泽让他表现的毫不知情,他也就适当的显露出一些茫然和好奇的模样来,倒是引的老夫人更疼她了。
时间就在貌似风平浪静的气氛下过去了半个月,期间宫卓良派若蓝去了平惜那里一次,给他送了些涵书做的精致点心,算是告诉对方自己并没有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