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拿起两杯分别递给了乔应泽和宫卓良,自己才拿起最后一杯浅浅抿了一口。
“好酒……果然都是好酒。”
宫卓良将那半杯酒一饮而尽,醇香过后只觉一股热流直通肺腑,十分舒暖却又不会灼人,不禁轻叹了一声好,随即注意到乔应泽喝完脸上立马红了,宫卓良又赶紧微笑着补充了一句,心里希望平惜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的‘豪迈’。
宫卓良并不太喜欢之前那些软绵绵的果汁一样的水果酒,而最后这爽口又劲力十足的混酒才是他的菜,肚子里的小酒虫有点被勾的蠢蠢欲动,但宫卓良一个‘妇道人家’要酒喝显然很没体统,于是宫卓良微微侧身背对着平惜,巴巴的看向了乔应泽,眼中大大的闪耀着‘想要’两个字。
“咳、咳咳……果然是好酒,平惜,这六果酒我十分喜欢,咳咳,不知可否厚颜向你求一坛?”
乔应泽正被最后这酒的酒劲冲的直冒热气,一看到宫卓良对着自己装嫩,一口气没喘匀呛咳了起来,见他急忙讨好的过来给自己拍背顺气的模样,乔应泽好笑的瞪了他一眼,替他开口向平惜讨了酒。
“大少爷客气了,平惜这里旁的不多,只这酒是不会缺的,雪画,把梨酒、荔枝酒和蜜桃酒各取出两坛,六果酒取六坛送到大少爷院子里去。”
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平惜嘴角的笑意不禁更浓了,刚刚品酒时他就一直观察着两人的喜好,大少爷的口味有些偏甜怕酸,而少夫人却对这些女子普遍偏爱的果酒兴致缺缺,唯独在喝了混酒后来了精神,而大少爷碰到自己喜欢的酒也没想过主动要,却能为了少夫人的喜好而开口相求……果然有趣啊。
“不用劳烦了,我们回头派小厮来取就是,我们在此先谢过平惜了。”
乔应泽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知道平惜是看出他们两人真正的喜好了,而宫卓良却是眼神动了动,看向平惜的目光隐隐带上了思量,心想他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好像我会喜欢这混酒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品过了酒,三人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坐好,丫鬟们将一直温着的菜点摆好,又为他们分别盛了喜欢的果酒装瓶摆上,三个人便一边喝酒一边闲谈起来,不过这一次,宫卓良没直接要了那混酒来喝,而是换了瓶他比较能喝惯的葡萄酒。
平惜曾在戏班子里呆过十年,台上台下他见过、听过的人和事太多太多了,随便说起几件,就让宫卓良和乔应泽这两个从小拘在深宅大院里的好奇不已,乔应泽对这方面兴致还淡些,宫卓良这个穿过来的可是连泊城的大街都没‘脚踏实地’的走过呢,所以此时和平惜聊的格外投契。
而乔应泽被晾在了一边也不着恼,反倒又替宫卓良夹点心又替他倒酒的,照顾人照顾的不亦乐乎,三个人说说笑笑着,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散,因着平惜不太方便在府里活动,所以他们约了下次还在这院里聚,这才意犹未尽的散去。
“公子,您今天的笑容和说过的话,比平时几个月加起来的都多,真好呢。”
再送走了乔应泽几人后,雪画拦住了想要帮她一起收拾的平惜,眼中含着雾气的笑看着他。
自从被救了她的石大哥安排进来伺候平惜公子起,雪画就很少见到平惜公子的笑容,他总是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呆着,看看书、酿酿酒、弹弹琴,对谁都是疏离而淡漠的,只有石大哥能惹得他变脸,却也是生气发火的时候多,而自从认识了少夫人,公子却好像有了精神许多,今天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是吗?今天辛苦你了,晚上早些休息,不用过来伺候了。”
平惜淡淡的笑了笑,视线在几坛果酒上扫过,最后捧起了那坛六果酒,转身去了楼上。
“是。”
见平惜捧走了他甚少碰的五果酒,雪画有点惊讶的看了看他的背影,随即眼角一弯的偷笑起来,心想今晚可是石大哥会偷跑来的日子呢。
看来今晚上可以多准备些晚饭送到公子房里了,平时公子可是不许的。
平惜的院子是乔府的最边上,高高的院墙后面就是一个胡同,是夜,一个黑色的身影在胡同中另一户人家的墙壁上冒出了头,确定周围都没有什么人之后,那个人踩着墙壁用力一跃,就稳稳的跃入了平惜的院子里,十分潇洒抓着一根树干荡落到地上,然后几步窜飞到了湖中小楼中,也不走楼梯,直接踩着那装饰用的鸟笼竖栏跃上了二楼,拉开一扇窗户闪了进去,整个过程像是演练了许多遍的从容利落。
“平惜。”
石康一进到屋里,就看到平惜正坐在琴架旁谱着新曲谱,余光扫到桌上竟摆了两副碗筷,还有一坛开了封的六果酒,石康的眼睛不禁一亮,平日里沉稳的俊颜上立刻泛起了惊喜的笑意。
“只许喝一碗。”
平惜放下了手上的曲谱,神情淡淡的起身走到桌旁坐下准备吃饭,他倒不是怕石康喝多伤身什么,毕竟那就只是醉人却不伤人,他是不想给石康机会装醉赖着不走,宁肯在桌上趴着睡一晚。
“这是你想看的那个故事的全部手稿,先放在你这里,等下期要印的时候我再拿回去。”
将怀里用纸封装好的稿子拿出来放到桌上,石康有点讨好的看着他,然后给自己倒了一碗六果酒享受的喝了一口。
“谢谢。”
平惜客气的道了声谢,便闷不吭声的低头吃起了自己的饭,但碍于石康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