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几日东在受鞭刑前仔细折好薄外套的怪异举动,锦心里一动,细察了遍他的衣柜,竟找不到第二件外套,更别说御寒的厚重衣物。
看来这些都是针对东而来,锦实在气恼,没想到田村这混蛋没他命令竟有胆子背着他整人。
想到这单薄的身体就在这种没暖气、没热水的房子里挨过整个秋天,心愈发揪疼起来。
那么…每次情事过后,东就这么拖着疲累疼痛的身躯,忍着他向来难以忍受的寒冷,在冻人的夜半或清晨里用着仅有的冷水洗澡,然后再这么蜷着,靠着他自己微薄的体温不安稳的睡去!?
难怪,难怪总觉他体温比以前高些,还以为是在菊组给调养过体质,原来竟是长期发着低烧…
紧紧握着的拳头再也忍不住朝墙上打去,但拳上鲜血淋漓的痛怎比得过心里的悔恨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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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找来田村才问清楚,原来东一回来,相叶就用他的名义断了东房间里的暖气和热水。
锦能理解相叶这么做的原因,除了妒忌,还有报复。那时东要暗杀他,是相叶替他挡下致命的一枪,穿胸而过的重伤让相叶几乎死去,这仇当然是算在东的头上。
相叶在加护病房里挣扎近月才活了过来,醒来第一句话不问自己的情况,竟是问“一清表哥没事吧?!”。
锦本不是寡情的人,这样的深情重意怎能不感动,加上付出的真爱被背弃践踏,死心之余,便接受了小源,无用的感情至少还能用做报答。
纵然问清实情,但就像上次相叶把东的背烙得体无完肤一样,锦虽然觉得他做得过份却也不忍苛责。
「我认识的小源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锦的口气收敛着不悦。
相叶委屈着眉眼,不平的说道:「我认识的锦也不是这么心慈手软的人,东山对你做了这么过份的事,这么对他还算便宜了。」
「怎么对他我自有主张。」锦淡淡说道。
「你对东山余情未了是吧?!」相叶红着眼喊道。
锦的脸色微变,喝道:「你胡说什么?!」
「心虚了?!」相叶毫不收敛,愈发张狂:「锦说的好听是要报仇,根本都是借口,如果你真想报仇何必留着东山到现在?!他一枪几乎把我打死,我不过薄惩他一番你就心疼了?!」
「暗杀我的人不是东山。」锦说道。
听锦这么一说,相叶眼里突地闪过一丝心虚。随后色疾声厉的指责着锦:「胡说,你胡说…我们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开枪的明明是他…难道为了替他开脱,为了和他在一起,锦连自己都可以欺骗?!」
相叶几近疯狂的神态,连锦也没察觉出他藏在眼里的异样。
「别激动,小源。」锦没想到会带给相叶这么大的冲击,只得出声安抚。
「我为什么不激动?!就算…就算动手的不是东山,难道我替你挡的那枪就不是真的了?!难道我为你垂死挣扎便是假的了?!还是我对你的感情就可以抹煞了?!」相叶大张的瞳里蓄满了泪,一字一句问得锦丝毫无法反驳。
突然,相叶抓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喘起气来。
锦紧张问道:「怎么?!心口又疼了?!」话落急忙把相叶搂进怀里,动作轻缓的揉着他的胸口。
相叶心口犯疼的毛病是那时帮锦挡了致命一枪留下的后遗症,他这一发病,锦歉疚怜惜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了其它,原本在心里逐渐清晰的身影一下淡了。
「疼死我算了,我用我的命才换来和你在一起,而锦竟然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这半年来…你对我的好也都要收回了吗?!」捂着脸,相叶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拉下他捂着脸的手,锦用双手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用拇指轻轻拭去他的泪水,柔声安慰:「你想到哪儿去了,只不过要你以后别针对东山罢了,你对我怎样我还不明白吗?!我对你怎样…」锦低低的笑了笑,带着令人脸红的暧昧:「难道要我现在就证明?!」
突地搂紧了锦,相叶倚偎在锦的怀里,颤声说道:「锦,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好怕你一看到他便忘了我…」
「傻子!」温柔的揉揉相叶的头发,锦说道:「我心里只有你。」
「你别再怪我,以后,我再不会对他做什么了。」相叶软语的认了错。
「这才是我善良纯真的小源。」锦满意的在相叶额上吻了下。
相叶低着头难掩害羞,随后才又道:「你说暗杀你的不是东山?!」
「嗯。」锦点点头:「他的脚早给弄伤了,不可能执行暗杀行动。」
「那…我们看到的又是谁呢?!」抬头睇着锦犹然含着泪的眼有着明显的担心:「是谁要陷害东山?!又是谁要杀你?!」
「我也还没想明白。」冷笑了下,锦自信满满的说道:「不过…不论是谁,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
垂下了眼眸盖住眼睛,眼睫却是不住颤动。锦察觉到相叶的异样,以为他在为自己忧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源不必担心。」
抿着唇点点头,相叶忽地又道:「那么琴子也不是东杀的了?!」
锦的身体僵了下,没有答话。
偎在锦怀里的相叶开心地笑了,笑容端地明亮却又阴狠。东山,就算锦知道你不是暗杀他的人,可你杀了琴子却是事实,只要有这一点,我便能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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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不太明白为何一场大病后,他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