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手术的医生一边翻弄着雷恩的肩膀,一边开口问道:“疼么?”
“我知道你问的是什么意思,确实很疼——不过我还忍得住。我试过不用麻药和吗啡把这个东西取出来,那才叫疼。”雷恩的右手反着贴在额头上,似乎在回忆那些可怕的事情:“有人按着你,有人用手指头去挖你的伤口,那滋味可不太好受。”
“那个学校真的有那么可怕么?”知道雷恩来历,并且刚刚知道雷恩负伤了的营长也来了,坐在雷恩的身边,一边看雷恩做手术一边说道。
“那所学校听说已经被元首关闭了,因为里面的试验品——也就是我们,都失败了。”雷恩苦笑了一声说道:“两国高层在士兵的培养方向上存在着分歧。苏联认为应该给所有士兵洗脑,培养成只会杀人的冷血机器,这就是我在学校里饱受虐待的原因。我杀人,也被人追杀……后来这个实验项目被古德里安将军勒令停止了,我就成了第一批也是最后一批受害者。”
“下一次,不要轻易的去冒险了。”营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是德国的财富,轻易损失掉并不符合我们的利益。所以下一次,不允许你再离开坦克单独执行危险任务,明白么?”
“呵呵,这一次是情况比较特殊,我总要教会我的机电员如何杀人才行。”雷恩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会注意的,不会让营长您为难。”
“啪嗒”左轮手枪的弹头从雷恩的肩膀里取出,医生随手就丢到了手边的桌子上:“开始缝合伤口了……你很幸运,这发子弹没有打中什么重要的部位,也没有伤到血管。”
“谢谢您,医生。”雷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有些疲惫的合上了眼睛:“我有些困,可能是失血过多了。睡一觉就没事了,占这里的一个床位……没关系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雷恩已经睡去了。而身边的爱丽丝一直看着这一切,眼睛红红的没有说话。
营长站起身来,走到爱丽丝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爱丽丝,你来到前线也有段时间了,我也一直没有时间和你聊聊。今天正好有时间,我就把我想告诉你的话和你说说吧。”
他看了爱丽丝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到前线来的女人,半数做了护士,跟随部队东奔西走,少数成了任职人员,帮助军官处理一些文件,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是真的上阵杀敌。可以说这些姑娘们巾帼不让须眉,我也很荣幸我的部队里有你这么一个勇敢为国的女孩子。”
“雷恩是我们营的英雄,能和他——或者说能和他的车组在一起,是你的福气。”营长看了看远处,有些唏嘘的说道:“不要辜负了上帝对你的恩赐……”
“营长!我明白了!”爱丽丝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努力让自己不成为113号坦克的累赘的!至少,我不会让雷恩这些血白流的!”
“你明白就好。今天这种事情,我希望今后再不会发生了。”营长边说边走了出去:“堂堂装甲兵的王牌,橡树叶铁十字勋章的获得者,竟然跑去跟对方步兵肉搏,你叫我说你们什么好!唉,还真是为了爱情不要命了啊……”
“…蝗挥兄钟哭无泪的感觉:怎么跟着雷恩出去转了一圈,都把自己当成雷恩女人了?
而这个时候的亚眠城内,法军的最高指挥官正在和另一个方向上的戴高乐将军通电话:“我想,第9军已经为法兰西流干了最后一滴鲜血了。我现在不得不考虑投降的问题了。我的正面,一个师的步兵已经损失过半了,侧翼的防御支离破碎,您支援给我的40辆坦克已经全部损失殆尽了……”
戴高乐在电话那边也脸色铁青,他几次调集坦克和德军正面冲突都以失败告终,尤其是隘口之战,简直就是他一生之中难以洗刷的耻辱。他信誓旦旦要拿下斯通,结果却在一个小小的无名隘口处折戟沉沙——阻止他的并不是德军庞大的装甲部队,仅仅只是一辆豹式坦克而已。
任谁确认了这个战果之后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如果加上后来得知这辆豹式坦克现在换了样子,又一次出现在亚眠方向上的时候,戴高乐似乎有种想要哭的冲动——你就不能换个地方么?和我有仇么?几次了?你要这么欺负我到什么时候?
他拿着电话,似乎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好半晌才喃喃的说道:“将军,您如果在亚眠投降,会影响您的声誉……”
“我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做出这种丢尽颜面的事情,可是现在我真的别无选择。如果我不现在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那么数万法军士兵就会彻底覆灭在亚眠了。”第9军的军长艰难的说道:“我们的弹药所剩不多,损失也已经无法承受了。”
“您要知道!在比利时,我们还有几十万大军!您不能随意放弃啊!您守卫的地方,是我军主力南撤的差不多最后一条通道了!”戴高乐皱着眉头说道:“我正在想办法抽调兵力,您只要再坚持几小时,我的坦克就会在德军侧翼发动进攻,掩护您的部队拱卫亚眠。”
“来不及了!戴高乐将军……亚眠已经有一半以上落入德军手中,我每过几分钟就要损失上百名士兵的生命。我的部队原本只是用来防御侧翼才集结起来的,缺乏弹药也没有经过长时间训练,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您就不能再为法国坚持几个小时么?”戴高乐已经带着哀求的语调在说话了:“您只要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