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非常喜欢爱情。当梵景文翻了一遍资料,点头答应他的要求后,赛拉菲这样想着,神情却依然如前面一般,毫无诚意。
事情谈完告辞离去时,赛拉菲走到门口,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
“梵景文,你爱的到底是这一世的他还是上一世的他?”他回过头去,看着这个男人,很认真地问道,语气里不再有刚才的漫不经心。
梵景文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是为了什么,略想了想,也很认真地回答:“这有区别吗?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也许容颜不再,也许性格大变,但是最本质的灵魂并没有改变,而且就是因为上一世的因才会导致这一世的果,你问我爱的是因还是果,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这个问题通常情况下的确没有意义,但是如果当上一世的林默和这一世的林默同时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还能这么自信地断言吗?
赛拉菲想到这里,不由得冷笑起来。虽然这样的时空混乱没有特殊原因是不应该出现的,但是只要出现一次就足够他焦头烂额了。幸好,他对情啊爱啊这种东西早就不感兴趣了,眼前的这个冒牌货也没法让他另眼相看。
不过,他们不愧是源自同一个灵魂,甚至连思考的模式都很类似。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赛拉菲早就忘记了时间,他记得自己曾经问过奥雷德某个类似的问题:
“奥雷德,你爱的真的是我吗?如果我不是小白的主人,如果我不是女神的高阶祭司,如果我什么都不是,你还会爱上我吗?”
“赛拉菲,这个问题没有意义。”赛拉菲到现在还记得那个男人微笑的模样,充满了阳光的温暖味道,他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如果你不是小白的主人,我们根本就不会相遇。如果你不是女神的高阶祭司,如果你什么都不是,赛拉菲,你觉得这样的你还是完整的你吗?要是你问我如果有一天你不是小白的主人了,你不是女神的高阶祭司了,我还会不会爱你,我的回答当然是肯定的。但是你问我一开始爱的到底是哪个你,赛拉菲,所有的一切才组成了那个完整的你,我爱上的是那个完整的你。你可以认为我的爱不够纯粹,但是所谓的纯粹又是什么东西?智力低下流落街头一无所有的白痴够不够纯粹,你觉得我爱上这种白痴的可能性有多高?”
赛拉菲明知道他是在狡辩,却没有办法反驳他,当时只能苦笑起来。
而现在,眼前的男人竟然也是同样的逻辑。这一次,他没有苦笑,嘴角露出的却是讥讽的冷笑。
他才不在乎梵景文爱的是哪一个,只要他爱着林默就好,越爱他的计划就会越顺利。
“好一番感人肺腑的表白,让人忍不住热泪盈眶。为了表示我的歉意,送你一件小礼物。”赛拉菲说着热泪盈眶这种话,脸上却依然保持着淡淡的冷笑,他伸出手在口袋里掏啊掏,就这么掏出了一张光盘,让人非常好奇这东西他到底是怎么掏出来的,仿佛他的口袋和机器猫的口袋一样神奇,“人回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夜深人静、相思成灾的时候,你可以用它来解解馋。”
他的手指轻轻弹了弹,那张光盘就飞向了梵景文,才眨眼几下的功夫,光盘就落到了梵景文面前的那一堆资料上面。
等到他走了以后,梵景文将光盘放进放映机播放,才发现这张光盘上的内容就是他刚才看到的画面,当镜头又一次停在大蛇朝小东西扑去的时候,梵景文终于闭上了眼,不忍再去看。
林默。
他轻轻念着,声音中有些沙哑。
赛拉菲下了楼,坐到了车里,却没有急着发动车,而是掏出了一支烟放在嘴里点燃,神情有些黯淡。
“梵景文真的答应了?”米歇尔坐在驾驶座旁,手里抱着个海豚抱枕,好奇地问他。
“我早就说过,只要梵景文还爱着林默,他一定会答应的。”赛拉菲对自己的预言能力仿佛非常骄傲,听到他这么问,一扫刚才的颓废,得意地笑了起来。
“果然是和林默一样的笨蛋。”米歇尔这么说着,却皱起了眉头,“他知道祭台的真正作用吗?他知道自己会成为祭品吗?”
“现在还没到时候。”赛拉菲摇了摇头,有些事情要一步步做才行。
现在梵景文肯定还没有死心,当他用尽所有的办法都无法让林默回来,到了那个时候,无论他提出什么不可思议的要求,梵景文恐怕都会答应的,特别是他时时刻刻看着林默的惊险遭遇,为他在未知世界的历险担惊害怕的时候,这也是赛拉菲为什么只给梵景文看前面一点点内容的原因。
因为后面林默遇到的人越多,伺候他的人就越多,远没有一开始的可怜。
“这么说起来,梵景文要比古代那些给帝王修建陵墓的工匠好一点,至少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那些工匠可是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修建的陵墓,也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处。”米歇尔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怎么,你为他担心了?”赛拉菲转过头认真看了他一眼,“我忘了,你原来的主人是奥雷德。不过我的米歇尔宝宝,请你不要忘记,他不是奥雷德。想想清楚是奥雷德重要还是梵景文重要,再来考虑要不要和我捣乱?”
奇迹神杖是奥雷德送给赛拉菲的礼物,所以赛拉菲才说米歇尔宝宝原来的主人是奥雷德。
米歇尔扁了扁嘴巴,不敢再多话。梵景文也是奥雷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