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的身世,就连司徒南山也跟他熟识,他私下里在相国府和皇宫安插眼线,派人杀了所有当年的知情证人,若是奉天有意彻查,现在也没有任何证据来佐证当年奉天的出生和身份。
皇帝都无可奈何不敢声张的事,陌飞云竟然可以做的人不知鬼不觉。奉天甚至到现在都不明白陌飞云这么做的真正意图。
“我想听你的真心话,为什么要背叛我。”奉天将背叛二字咬的很重,几乎咬牙切齿。
陌飞云静静看着他,摇摇头:“属下不曾背叛,只是为了殿下好。”
“连你也不相信我的身份?”奉天冷声反问。
陌飞云皱眉不语。
奉天冷笑一声,“你们都错了,我是不是皇家血脉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我说是,那么又有谁敢说不是?这件事我已经做好了打算,你还不明白么?”
陌飞云明白了奉天的意图,忤逆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他有兵权,他富可敌国,他狠得下心。
“来人。”奉天猛然起身,一身凌厉气势,两个近卫进来,“将他关进水牢。”
陌飞云没有反抗,任二人将他双臂压住,他听见奉天冷傲道:“你叫我太失望了。”
现在正是隆冬,陌飞云整个身子沉在水里,只脑袋露出水面,手脚上都上了沉重的玄铁刑具。
水冰冷刺骨,寒意从四面八方透进骨骼内腑,浑身的血液就像冻结一般。陌飞云脑袋有些昏沉,他在水牢已经呆了六个时辰。
直到陌飞云真气耗尽,失温昏迷,奉天才第一次踏进水牢。陌飞云头发散乱,肌肤惨白。奉天随即命人将陌飞云转到地牢当中。
陌飞云醒来时,身上的疼痛顿时占据了他所有的精神力。他睁开眼睛,昏暗的刑室中亮着火把,他悬空挂在巨大的铁柱上,背后的肩胛骨已经用铁钩穿透,挂在铁环上。
他动了动手脚,还好,奉天似乎没舍得废了他,只是被缚住罢了。他低头去看,上身衣服已经不翼而飞,如今他的样子必定是落魄的。
他动了动,玄铁的铁镣发出沉重的撞击声,门外进来两个侍卫,一个转身出去,另一个回身对他道:“殿下吩咐,总管今日要受一百二十鞭,失礼了。”
侍卫拿起一旁泡过盐水的牛皮长鞭,陌飞云微微闭着眼,任皮鞭落在身上,连一丝呻吟声也无。
文身
奉天过来的时候,正看见侍卫对着陌飞云泼了一瓢冷水,随后道:“还有二十鞭,忍忍就过去了。”
正欲挥手落鞭,奉天道:“让我来。”侍卫连忙行礼,将长鞭递到奉天手里,退到一旁。
奉天走过去,用皮鞭挑起陌飞云血迹斑斑的面颊,皱眉道:“这二十鞭,你且好生记住。”奉天关了内力在鞭上,每一鞭落下都是皮开肉绽,他想,若是陌飞云肯对他哪怕是呻吟一声,服一声软,他便罢手。可是他却也明白,陌飞云不可能对他服软。
陌飞云安安静静受着鞭刑,奉天闭了闭眼,将鞭子扔在地上,冷声道:“你自己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我没有心情跟你这样耗下去。”
陌飞云缓缓抬起面颊,看着奉天逐渐远去的背影。若是不愿意耗下去了,是不是就证明他们之间就连床伴的关系,也在无法维系?
他苦笑一声,嘴里泛起一股甜腥,他闭上眼,生生咽了下去。
奉天离开之后,也没有人过来,他被挂在铁柱上,两天两夜颗粒未进,滴水未沾。直到第三日,刑室的大门打开,一个侍卫道:“殿下吩咐,今日为总管烙上这烙印。”
说完过来两个人将陌飞云翻了个身,一个碗口大的烙印落在陌飞云的后腰上,高温灼伤皮肤,带来一阵惨烈的疼痛,皮肉烧焦的味道极其刺鼻,随后疼痛变得麻痹迟钝,后腰几乎失去了感觉。
陌飞云就像是无知无觉一般,只本能的颤抖了一下,便什么反应也没有。
被囚禁的时间里,陌飞云一直觉得恍惚。时间过得太慢,他甚至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刻,也不知道具体被关在这里几天,身上的伤痕有的已经发炎,有的已经有些变硬结痂。看来应该有三四天了。
就在陌飞云以为奉天是不是打算就这么让他死在这里的时候,他却又来了,形容憔悴。
奉天站在陌飞云面前,静静看着陌飞云的眼睛,笑了笑道:“明日就要行刑,不管怎样,我都必须下手了。要是我败了,你就走吧,我知道这里根本困不住你。”
陌飞云猛然抬起脸看着奉天。奉天现在动手自然不是大好的时机,他不能明目张胆的劫狱,只能走这一步绝路了么?方静施,那人一条命,究竟胜过了多少?
陌飞云挑起嘴角,慢慢挤出一丝笑意,若是奉天败了,他还能去哪里?
奉天忽然弯下腰,手掌捂着腹部,露出痛楚的神情。陌飞云再清楚不过,奉天废寝忘食的毛病似乎在他不在身边的这段日子又出现了,他胃疼的毛病也比以往更严重了。
奉天确实是胃疼了,一身的冷汗潺潺而下,几乎喘不过起来。正在此时,奉天听到一阵沉重的铁镣声,他抬起头去看,陌飞云挣开铁链,背后穿透肩胛骨的铁环已经断了,陌飞云将手脚上的铁链扔在地上,缓缓向奉天走过来。
陌飞云蹲下身来,伸手将奉天拥在怀里,一只手掌贴在奉天腹上,一股温暖的内力缓缓流转。奉天伏在他怀里,闭上眼。
陌飞云低头注视着奉天的面颊,那少年依旧俊美无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