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分析,上首的两位大日本最高层的官员也微笑着点着头,这两年尽管国内的工业发展并不顺利,从英国购进的炼钢高炉两年了,都无法生产出合格的钢铁,但是帝国从天皇到贫民都节衣缩食,为海军从英国购置的新型铁甲舰,现在终于看到了压制清国的希望了。
西乡从道看了看岩仓具视和伊藤博文,继续说道:“但是在普通战舰上的数量远远少于清国,清国南洋水师和北洋水师的铁胁战舰多达12艘,此外还有若干鱼雷艇,算上这个月正在训练的帝国最新的战舰‘筑紫’号,以及赤城、盘城铁胁巡洋舰,我们的战舰数目还是远远少于清国!”
“西乡君,但是我们的铁甲舰吨位完全可以压制清国的铁甲舰,木壳战舰在与铁甲舰的战斗中,应该没有太多胜算吧!”山县有朋这时候开导起西乡来。
“山县大将,这个问题,我建议你把海军大佐新井有贡叫来询问一下,他是英国海军学院的高材生,对于海战有着深刻的了解!他现在正在门外!”
岩仓具视和伊藤博文对望一眼,今天是他们讨论对朝鲜纠纷的外交应对方案,而陆军方面强烈要求出兵汉城,而海军在这方面却谨慎的很,认为根本无法在海上提供必要的军事支持,而且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很可能造成帝国的严重损失。
所以他们特地把主管陆军和海军的山县有朋和西乡从道叫来讨论,没想到两人谈了没几句,这决策却是南辕北辙,很显然要说服任何一方都必须拿出有力的证据出来,否则根本不可能。
侍卫官出去很快把帝国最强大战舰“扶桑”号的舰长新井有贡大佐叫来进来,新井有贡是日本少壮派的实力人物,绝对的鹰派干将,在英国皇家海军学院学习两年,在英国主力战舰“铁公爵”号上实习,回国后很快就因为海军战术上的独到之处被任命为3800吨铁甲舰“扶桑”号的指挥官。
在座的几位大佬自然是认识新井的,伊藤开口问道:“新井大佐,西乡大臣说你对于清国海军实力有独到见解,希望你依照自己的判断提供意见,为帝国的决策提供帮助!”
“是!”新井有贡低沉沙哑的声音接口道:“关于帝国海军战力的判断,我已经向西乡大人做过汇报,若是不考虑清国在与法国海军交战战绩的情况下,以舰队对舰队的判断,帝国原本应该拥有绝对的胜算!”
“哦!新井大佐,你这个判断是以什么为原则的呢?”岩仓具视显然对于新井的判断很感兴趣,毕竟对于一个以蚕丝、纺织工业为基础的日本国,这每一艘战舰上的钢铁几乎都是卖掉生丝换来的。
经过十多年的维新之后,现在的日本政府可谓是一个极其高效率的团队,但是身旁的那个庞大帝国给予日本数千年的威压,却始终让这些自称为帝国英杰的高层官员难以忘怀,大日本帝国必须崛起,而崛起的标志,必须从践踏那个腐朽政治的清国开始……
新井有贡这时候从随身的文件袋里拿出一份报告递给伊藤博文,“这是在下依据帝国情报部提供的消息,对清国海军战力做出的评估,完成的时候是一年之前,当时若是以扶桑、比睿、金刚三舰对清国舰队作战,在受到一两艘战舰的损伤后,应该能取得胜利!”
他又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份报告递给了山县有朋大将,“这是年初爆发中法战争时,海军部对双方战力的评估,评估结果是,清军水师倾全力与法国作战的话,法国舰队依旧是维持压倒性的优势,战损比再1::10以上!”
他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在座的大佬们,继续说道:“但是……事实上,依据清国报纸和英国报纸上透露的战果统计,清国南洋水师在作战中就已经击沉法国舰队的吨位超过一万五千吨,而自己仅仅损失了一艘铁胁巡洋舰,吨位是1250吨,据情报部门消息,这艘战舰的损失是在这位秦铠将军统领南洋水师之前……”
“法国、清国实际的战损比并非我们估计的11以上,我们海军判断,这样的战果,除了极高的战略手法和战斗能力,还需要极大的谋略和愚蠢的敌人才有可能取得,而法国舰队显然不是个愚蠢的敌人,所以,以我的判断来说,目前绝对不适合与一个高深莫测的对手交锋,尤其是再没有足够的了解之前!”
对于新井有贡的判断,伊藤博文仔细的聆听着,他眼中也充满了疑惑,很显然,这南洋水师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对手,在他看来,东方的这个庞大帝国现在正在快速的虚弱下去,在没有绝对把握前,他更喜欢利用维新的巨大工业成就从这个国家身上吸取养分来壮大自己,直到这个帝国彻底的崩塌。
他看到山县有朋垂直眼帘一声不吭,很显然也对海军的判断十分困惑,但是毋庸置疑,这南洋水师在这位秦将军的带领下焕发出了惊人的战力,而且这一切都如魔术般的让人难以理解,但是面前这个机会,以他的直觉看来,这必定是一个能以最小代价为大日本帝国争取利益的机会!只要有利益,就有必要进行尝试……
“新井大佐,谢谢你提供的非常有益的建议,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