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提着盾牌去上战场,打三次仗,也不愿在家生一次孩子。”——美狄亚比较战争与分娩痛苦之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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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白日刻后,按照阿庇斯事先所许诺的那样,两个敌对军团的所有中高层指挥官,当然是在这场行军与暴风雪里幸存下来的,都互相搀扶着,来到了李必达的面前,声称他们得到了上峰的授权,愿意向罗马城的骑兵长官投降。
“你们的将军西庇阿呢?”李必达问到。
得到的回答,是不知所踪,于是李必达揣摩这位长腿将军肯定又奇迹般地跑掉了,倒也别有一番韧性。随后,萨博凯慕斯从队列里骑马跃出,就在对面的面前,口述了关于受降的要求:
即刻起,参与庞培阵营的马其顿行省第六和第八军团,所有兵士不问军阶,统一放下武器,放弃抵抗,并在冬营的核心区域集中,等到受降方的处置;
冬令营在受降程序结束后,统一遗弃摧毁掉;
能够报出西庇阿,及随他逃逸的元老身份下落者,能得到两千第纳尔的赏赐;
我军保证不伤害俘虏,并给予所有人以食宿,但是也不允许俘虏随处走动,或者有其他不谨慎的行动,否则会有相对应的后备惩处措施。
完了,对方一名护民官走上来,交给萨博几份表册。萨博又转交给了骑兵长官。李必达随便扫几眼。那是对方军团的名单表册,便询问那位军事护民官说,“时至今日,你们军团的人员和辎重,在这份表册上还能保证多少真实性?”
“对不起官长,我实在是无法做出任何保证,只能说辎重和人员损失都很巨大。”那护民官带着种劫后余生的悲戚,回答说。
接着。李必达与幕僚班子,外带数千名追袭来的骑兵,浩浩荡荡地进入了阿西马努斯山下的西庇阿冬营。他们没有遭逢任何抵抗,也没有敌军有气力和勇气来抵抗他们,因为李必达的骑兵远远地向西庇阿的军队展示了大约三百块盾牌,全都是缴获自铜盾军的,这个情景让西庇阿属下所有的人彻底绝望崩溃,只能颓然接受战俘的命运。
经过对照和清点,李必达发觉这两个军团的损失简直惊人,先前满员的编制。应该是接近一万两千人,但现在六军团剩下两千五百人。而八军团只幸存两千人不到,“这真是场不折不扣的军事灾难。”旁边的杜松维耶看到触目所及的凄惨景象,也不由得慨叹到。
“幸运的是,这是凯撒敌人的军事灾难。喂,马上发放些御寒衣物,和热腾腾的豆子汤给这些人,但也别把他们喂得太饱,省得撑死或者让他们有额外的精力做别的事情。”李必达嘱咐完,开始询问来来往往的俘虏,他们另外位副将司令官阿庇斯将军的下落。
但没有人知道,因为这时候的阿庇斯,正站在一座僻远的营帐前,其余的官兵都跑出去接受战胜者的慈悲赐予,但他没有,恰如他事先评价自己的,“我不是个罔顾普通兵士性命,踩着他们尸骨成就自己”的人,不过共和理念不允许他走出去向凯撒党派投降,这时候阿庇斯摸了摸全身,希望可以找出足以充当遗物的东西,但摸索了半天,只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银汤匙,这还是当年他拉斯充当军事护民官远征小亚时,出使亚美尼亚时“万王之王”特格雷尼斯赠予他的。
征战这么多年,没想到唯一值钱的遗物还是敌人送来的,阿庇斯自嘲地笑笑,他又想起了昔日那个用死来进谏君主的弥萨罗,那个俊美无畏的年轻人,他曾经对这位殉道者心中充满了不理解,但现在他却醒悟了,“也许每个伟大国度在走向毁灭时,总有人要通过自己的鲜血,来挽救这一崩溃过程。”想完后,阿庇斯坦然地将那把银汤匙放在了营帐前的雪地上,随后走入了被积雪封闭的帐篷内,将内里的火盆里的残火全部泼了出去,接着喘息着平躺下来,看着昏暗的帐篷支架和天花板,和迅速飞散出的绚烂火星,这些红色的、金黄色的焰火将他的躯体包围起来,他觉得自己瞬间成为了壮丽的“菲利克斯”,逐渐与吞食营帐的大火融为了一体。
待到李必达发觉了这里时,整座营帐已被全部焚毁夷平,焦黑的地面,混着白色的雪,冒出了浓浓的烟,李必达无言地从脚下,拾取起来那根银汤匙,而后对着烟灰正盛处,深深鞠了三躬......
西庇阿的两个军团被悉数歼灭后,凯撒的新指令来到,“小亚与东方局势已定,你部可以暂时在阿西马努斯山冬营,休整一到两个月,在此处置各邦国的赏罚问题,待到四月后可调拨两到三个军团,伴随凯撒阁下前去出征埃及。”
“出征埃及?”李必达感到十分愕然,看来盖比努斯与马赛拉斯确实逃去了埃及,因为托勒密复国时分,也是借助了庞培的力量,名义上可以说也是庞培的克里恩,但是按照他先前的布局,现在的埃及应该是望风投向凯撒才对,这又是为何?
一切,还是等到春季来到后再做定夺好了,李必达还需要慢慢收集埃及方面的情报,于是他即刻书写了密信,委托心腹送去了叙利亚的安条克城,收信人是他先前派入叙利亚军团里的海布里达与波罗,这两位都在彼处军队里担任首席百夫长。
随后,李必达就坐镇阿西马努斯山下的冬营,受令进行凯撒所嘱托的事宜,他对战争爆发后投向庞培方的邦国,如色雷斯、博斯普鲁斯、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