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在当夜,亚历山卓城的王城军营里,戈尔塔军团就开始有所行动起来,他们名为军团,其实就是王子与大宦官所豢养的一群无赖汉罢了,许多人都是街头流氓,及沙漠里的流民马賊,被丰厚的薪资吸引而来,他们刚来就把较为正规的荷尔马希军团排挤出王城,逼迫其驻屯在郊外的伊达乌伊要塞里,自己却独占了城内的防务,当然这也是莫坦美尼斯的计策之一。$.这帮人平日里就不事操练,军纪简直比埃及任何时代的禁卫军都要不堪,现在听闻有为非作歹的事情可以做,个个都狂呼起来,很快从营地里取出各种武器,集结起来朝法老的宫殿挺进。
在亚历山大皇陵园林前,这个军团气势汹汹地一分为二,其中一股直接打着火把,浩浩荡荡朝克莱奥佩特拉的住所杀去。领头的军事首长担心随后会遇到小艳后扈从的武装抵抗,便还让属下携带了弓箭与轻型的弩砲,骑兵如临大敌般先将克莱奥佩特拉的宅院及周围道路全都封锁起来。接着,军事首长将所有的连队长给集合起来,几个连队长因为正忙于沿路入室打劫,所以来到的非常迟,而遭到了训斥,接着首长指着眼前的宅院,做了个杀无赦的手势,意思是马上攻进入后,将所有人全部处决,不留一个活口!
而这时,小艳后正斜躺在波斯卧榻上,周围是缭绕的香气,现在的她自然出落得明艳动人,黑色的柔发垂在白皙的脖子与金箔束腰上。几名贴身侍女正在为她交手传递着膏油、清水与信件。克莱奥佩特拉只是看着李必达先前给她的那封密信。上面并没有过多的内容,十分言简意赅,“别和你弟弟正面交锋,私下交好赞助凯撒,以退为进,借刀杀人,保全你的王国。”双方都是聪明人,交流起来自然不费力气。李必达这是劝说我离开亚历山卓这座都城啊!
这会,她的侍女匆匆解开帷帐,走入进来,说外面有许多兵马。
克莱奥佩特拉笑笑,便起身优雅地走了出去,她步出营帐正门,外面正是一望无际的河洲与芦苇沼泽,营帐前的几名司库头与随从队伍纷纷下了马匹与骆驼,向克莱奥佩特拉请安致敬,“我们带来了向导、卫队、驼队和给养。一定会将您安全送过沙漠,前往佩鲁西姆要塞的。”
原来。早有戒备的克莱奥佩特拉,已离开都城两日有余,现在已驻跸在沙漠与河洲边境,接受了当地司库头的觐见,准备在他们的护卫下前往佩鲁西姆要塞,并且策动瀑布处的河运卫队和神墓卫队,静待攻守易变的时机。
这就是李必达的策划,所以戈尔塔军团射出弩砲,搭着云梯冲入克莱奥佩特拉位于亚历山卓的宅第院落后,发觉只有少量的奴仆还在那里留守,小艳后和忠心的下僚们早已不知去向,于是这些兵士为了弥补荣誉的缺憾,便洗劫了整个宅院,里面大量的油膏、香料和财宝,让许多兵士都大开眼界,觉得不虚此行。
法老的王宫里,吹笛者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他在恍惚当中,看到了在舒缓的冥河上,塞拉匹斯那庄严华美的船只,在片圣洁空灵的音乐里朝自己驶来,终于吹笛者挣扎着张大眼睛,用尽气力说了句,“永别了,俗世的王座,我要前去幽深的陵墓,等待永生的轮回!”说完,法老的面容迅速暗淡了下去,化为了一具浮肿的死尸。
周围的仆役有的痛哭流涕,有的则忙来忙去,宫门的百合浮雕墙壁下,站满了戈尔塔军团的岗哨兵士,但王宫所在的伊波斯岛却仍未按照惯例传统,在凌晨时分举起哀声,因为大宦官莫坦美尼斯的嘱咐,还是那套密不发丧的把戏,小托勒密在军团官兵的拥戴下,抢先进入了伊波斯岛,而后他们将新近被提拔为枢密官的法老亲信查理纳给拉来,威逼他交出法老的遗嘱文本。
查理纳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已端坐在狮腿椅上的托勒密十三,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身边共治姐姐的椅子上却空缺着,便问到“克莱奥帕特拉阁下现在何处?薨去法老的遗嘱有一半内容是与她相关的。”
“她已经叛国了,背叛了神圣的托勒密家族,所以我现在就是要将遗嘱里有关她的内容给删去,免得里面乱七八糟的文字,成为叛国者们无事生非的凭借。”托勒密十三用还未完全变粗的嗓音,像个女子般尖利地命令着查理纳。
但查理纳还准备辩解,托勒密十三怒发冲冠,嚎叫着挥舞着手里的权杖,说下面他的卫士已经将长钉给准备好了,假如查理纳愿意一试王者之怒的话,他是不会介意用权杖当作铁锤,将钉子砸入这位枢密官的脑袋,成就他尽忠职守的美名的。
最后查理纳还是屈服了,他将吹笛者的遗嘱交出,结果托勒密十三当即就准备删去他姐姐继承权的内容,还有父亲生前将王国赠送给罗马的意愿内容,结果被莫坦美尼斯一把给抓住,“前面的窜改掉无所谓,但后面不可以,只会给凯撒提供干涉埃及的口实,他们可是有副本保存在罗马城的神庙当中。”托勒密十三便言听计从,叫文书们将修改完毕的遗嘱文本交到了莫坦美尼斯的手里。
大宦官看了看,也很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将遗嘱文本又转交给狄奥图索斯,说“差不多了,可以派遣使节团,携带这文本前去法罗斯岛,去见西庇阿、盖比努斯等一行了。”
狄奥图索斯本就是混迹于罗马城苏布拉区的大流氓,原名狄林默,后来被克劳狄派到小加图身边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