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高空隐蔽摄像头,几乎不用人工拍摄。”导演滔滔不绝,“在拍摄范围内,光摄像头就不下五十个。荔山古树多,我们提前踩好点把摄像头安装上。”
他就着话,猛回头,喊道:“dp呢?摄影指导又去哪儿了?!再把翻译请过来。”
话音抖转,导演面向倪山岚时,又如沐春风地说,“来来,倪总这边坐,这边看监视器更清楚一些。”
倪山岚接管环世的时间虽不久,但听导播的话也觉察到一丝不对劲。
这是什么综艺,竟然要使用高空隐蔽摄像头拍摄?
当初白锦禾找要资源的时候,是顺着薪资排行找的,对方连名字都没有看清,指着片酬最高的综艺就去了。
倪山岚偏过头,问二助:“什么名字?”
二助虽不明状况,但老总能来探小演员的班就不能小觑,他一想综艺的名字,打哆嗦道:“《荒野求生》。”
这部综艺当真不是打着“荒野”和“求生”的噱头,有三四位艺人站着进剧组,躺着送医院。要不是过高的收视率和惊天的片酬,以及那几位艺人主动作死,这部综艺早就被下架了。
二助自从得知这个消息后,深感艺人赚的都是血汗钱。
白锦禾虽然脑子不好使,但胜在勇气可嘉。
倪山岚听到回答,毫无波澜地朝着监视器走去。
心里却想着:活该。
工作人员终于把dp找过来,剧组把dp实实在在地坑了一把。说是摄影指导,dp漂洋过海来到东方后,才发现自己能指导的摄影,没有一个是活的。
但他拿了钱,签了合约,不能不干事。硬着头皮,垂头丧气地拍了几集后,今天突然生龙活虎,激动地蹿了大半个山头才回来。
这位dp笑得满脸皱纹都在荡漾,不管翻译是否到场,更不管年近六十岁的腿脚,虎虎生风地蹦到导演面前,手舞足蹈地跳大神。
导演:“叽里呱啦地说什么呢?翻译呢?翻译!”
倪山岚听到几个词,眼神蓦地一亮,踏步往前一迈,切到两人中间。
dp心有感应地转过身,冲着倪山岚一顿滔滔汩汩。
他只听dp不断地重复一番感叹:“白锦禾太优秀了!他简直就是上帝的艺术品,我太爱他!”
导演只听清“白锦禾”三字,顿觉不妙,慌道:“白锦禾怎么了?切镜头!这小子又作什么妖了?成天瞎闹些幺蛾子。”
这时,倪山岚已经坐在监视器前。
剧组内的电风扇狂转,驱不尽一丝热度。
*
屏幕里的只剩三个人。
一人歪斜在树下,一人蹲坐在石头上,都狼狈不已。唯独站在中间的那人,以木仓拄地,一双灵动的眼打量着四周。
这人竟是白锦禾?
与印象中畏缩的人不同,虽然是同一副相貌,但却多了八分灵韵以及与众不同的气质。他先前顶多是一个镶金的花瓶,如今内里也装上了金子。
原本白锦禾便长得面如冠玉,如今一看更是鲜眉亮眼,这一抹影子刚出现在屏幕里,便将众人的目光都狠夺了过去。
导演也惊愕地张着嘴,却哑嗓般憋不出一句话,只剩一双铜铃粘向屏幕,这个白锦禾是怎么回事?脱胎换骨了?
剧组上下充斥着dp一个人的爱慕声,高喊着对白锦禾的赞美。
倪山岚不知为何,不由自主地分出一神,瞪了对方一眼。
“这个人在做什么?”二助挤进一只眼,全神贯注瞧了半天后,疑惑地指着屏幕一角问,“他是不是在丢东西?”
坐在树下的人,背对着一处摄像头,正偷摸地把手藏在曲起的膝盖下面,悄悄把彩弹一颗颗弹到阴沟里。
倪山岚转过头,寻问地看着导演。
导演只一眼就清楚这人打得什么鬼,他被盯得冷汗涔涔,只得快速解说:“《荒野求生》分为两支战队,主打‘杀敌求生’和荒野生存,每一集的拍摄时长为两天。”
“当,当然了,我们在开拍前都会给艺人们准备好日用品和食物,每一次都会存放在指定地点,先到者先得,后到者需要与对方做交易或者抢夺。白锦禾这一组只剩下三名队员,就是因为队长几人都在抢夺战中淘汰出局。”
“‘杀敌’的话,我们为了安全起见,都用彩弹代替,白锦禾他们彩弹是红色,为了最终统计个人的‘杀敌’数量,每个人的彩弹色彩有区分,跟他们胳膊上的彩带颜色一致。”
倪山岚见白锦禾的胳膊上系着正红色的彩带,树下那人偏橘红色,他蹙着眉道:“刚才丢的是什么?”
“是白锦禾的彩弹……”导演刚打听完消息,苦脸道:“今天是最后一天,大家都筋疲力尽,耗尽的彩弹数量都差不多。除了白锦禾,他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变了个人似的,越战越勇,直接单挑了另一队三个人不说,还把人家的物资也占领了。”
“这人……可能是想坑白锦禾一把,把自己的彩弹替换上,鸠占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