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来。
他的手掌被展开,与那人十指相扣,有个声音顽固地在耳边念着:“凤儿,凤儿……”
是谁,哭的如此伤心?为了我吗……不值得啊……
凤歌努力地转动眼珠,模糊地看见一个纤致精美的身形,他疑惑地动了动唇,好像叹息:“师傅?”
月华激动地摇晃着他:“快点醒来,和我说说话。”
凤歌很想告诉师傅,我的骨头快你被摇散了,还有,你的脸色白得吓人,嘴角的血是怎么回事?
他扭转着生锈的颈关节,瞥见几位的恶徒,正在攻击他们师徒,师傅明显挂彩,身子簌簌发抖,漆黑如墨的眼睛,燃烧着绝望的悲伤,那样浓烈的火焰,似乎将凤歌的心也点燃了。
他用尽全力嚷了一句,“师傅,还手!”
月华一头黑绸般的长发,安静地散在清瘦的肩膀上,有几缕垂在凤歌的面颊,柔柔滑滑,若有若无。
下一刻,凤歌看见那黑发幻化为夜中的精灵,在风中狂啸飞舞,美艳,耀眼,妖异,暴虐,发丝在跳跃,就像海浪在愤怒地咆哮,淹没一切。
凤歌闭上眼睛,四周充溢着囚犯们的鬼哭狼嚎,以及撞击骨头与皮肉的声音,这是个糟糕的地方,他想,还好师傅就在身边。
他第一次感到安宁。
月华出手轻灵精准,尽量不留痕迹。
值班狱卒早已收了贿赂,对囚室内的斗殴,睁只眼闭只眼,等战斗告一段落后,过来敲瞧大门,吼道:“差不多了!别闹出人命。”
月华斜倚在墙壁上,神态奇妙的优雅和高贵,他晶莹剔透的双眸,覆在长长的睫毛下,流泻出冷漠的寒意:“是,大人。”
狱卒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月华捂着手臂上的伤,踢了一下身边的莽汉:“喂,老子饿了,去找点吃的。”
那人掩饰不住心底的恐惧,眼前的美人有张精致如画的脸,却比勾魂使者还可怕。
他战粟着爬回自己的床铺,果真摸出一个玉米饼,还变出一碗清水,送到月华面前。
月华检查了过食物,确定无毒,便咬了一口饼,慢慢嚼碎,混着水喂给凤歌。
狱友们躺在一旁喘息咒骂,仇恨的目光,死死地锁在他身上,但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第二天后,他们有计划的组织了反扑。
谜一样的月华美人,以刁钻残酷的手法,为这群亡命之徒上了一课,印象十分深刻,足以让他们回味很久。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很简单的生存法则。
月华受到室友们盲目的尊敬,他就像一朵美丽芬芳的曼陀罗花,即使在监狱中,依然恣意地绽放着。
在月华的精心照顾下,凤歌的身体开始复原,但是精神恍惚,毫无生气,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双目紧闭,什么也不说,好像睡过去了。
月华束手无策地注视着,这个与他亲密相依的少年,心已经空了,魂魄游离在一个遥远的空间,任他如何努力也触不到。
失望与恐惧,像空气般慢慢浸透月华的身体,他感到惊慌。
一定要做点什么。
这天晚上,月华设法弄昏同屋的牢友们,来到凤歌的床边,俯身亲吻了憔悴的少年。凤歌张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就像初遇的时候,清纯而无辜,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月华长叹一声,胸口涌起相拥而眠的急切渴望。他的手指微颤,滑入凤歌的囚衣里,热情地抚摸细腻的肌肤,有些困扰地说:“凤儿,你不可以这样下去了……”
凤歌依然安静地望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极度悲哀的无助,速度太快,还没被捕捉到,就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模样。
月华掀开少年的囚衣,亲吻他的锁骨,温柔的啃噬,留下很淡的红印子,缠绵的吻来到胸前的红樱,凤歌不自觉地往旁边躲去,俊美的面部线条和透明的肤色,散发出一种妖娆的刚强,是非常惊心动魄的性感。
月华抬起头,露出艳媚友善的微笑,“凤儿,别担心,我只想帮你。”
他慢慢揉弄着少年软伏的yù_wàng,不论他用了多少的技巧,那个小动物始终乖巧地沉睡着,凤歌俊秀的脸上,显出淡淡的歉意,神情如孩子般羞涩干净:“对不起,师傅。”
“别离开我,凤儿,我很难过。”
月华突然抱住他,两人的唇紧紧贴在一起!
那一刹那,月华眸子晶亮如美玉,有从未见过的深情与执着。凤歌抖了一下,并没有退开,他顺从地垂下眼帘,唇上的触感温柔而甜蜜,一丝暖意悄悄地侵入他冰凉的口腔。
呼吸渐渐粗重,热流在全身各处穿行,月华伸手猛地捉住少年的灼热,兴奋地一掐。凤歌吃痛,不加思索地推开他。
扑通!月华不提防,结结实实地摔在泥地上,疼得头昏眼花,他咬牙哼道:“混帐,老子要干掉你!”
凤歌翻身坐起,低头望去,跌在地上的月华,长发迤逦洒下,五官娇艳如春花,霞光四溢,可森冷发怒的气势,却与他柔媚精致的容貌背道而驰。
“呵呵,师傅……”凤歌禁不住笑起来,他用力地深呼吸几下,好像从冰冷的海底浮出水面,郁结多日的闷气消失了不少。
他捞起月华,拥在自己的怀里,笨拙地恭维道:“师傅摔跤的姿态很美。”
月华恼火地咬着少年的耳朵,用力的撕扯,哼!这个忤逆不孝的徒弟,老子为你吃了多少苦头,一定要好生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