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告辞。
第二天,他整装准备出门,宇凌摇着洒金扇,寻了过来,“我想出去散心。”
“你不怕人找麻烦?”
“有皇上的宠臣非烟相伴,谁敢为难我?”宇凌似真似假地调侃。他一袭亮湖绿色丝袍,头戴紫金束发冠,回复了林公子的潇洒样貌。
凤歌知他必有打算,想了想,爽快地邀请:“我去拜访一位老友,一起走吗?”
“带路。”
二人来到荣华堂药铺,不久,大理寺右推丞梁风应约而至。
凤歌为他们做了介绍,寒暄过后,梁风道:“我查到南霸天的消息,他扮作侍卫,藏身在其舅父万恒太尉府中。他十分狡猾,出府时必跟在万太尉身边,很难下手。”
宇凌好奇地问:“这人是谁,名字听上去倒威风。”
“是个无赖,在狱中与我做对,结下深仇大恨。”凤歌一言带过。
宇凌一听,眼微眯,神情变得森冷,“哦,有这么厉害的角色,我倒要会会他。”
梁风不明状况,“万太尉全力庇护此恶贼,朝夕不离,不知林公子有何良策?”
宇凌轻摇纸扇,“太尉三公,确属朝中高官重臣,但也不是无法对付,我和非烟出马,应该能整治他。”
凤歌道:“我想活捉南霸天,杀了他不足以平愤。”
宇凌心领神会,扬起眉目,眼里闪过恶作剧的光彩:“好,我们先吓吓他,让他没好日子过。”
好像回到童年,两人互相交换一下眼色,异口同声地说:“今晚,太尉府。”
入夜时分,凤歌带着山氏两位暗卫,潜入太尉府。
宇凌不知用什么方法,弄来一张府中地图,得意兮兮地紧随在后作参谋。
他们蒙面藏在后院,静候万恒回卧房。
宇凌靠在凤歌身边,一双爪子在对方身上摸摸蹭蹭,变着法子占便宜,好不fēng_liú快活。
凤歌侧头,冷冷地敲开那双手,压低声音警告:“别乱来。”
宇凌绷着笑脸,挑衅地捅了凤歌两手肘:“怎么样,你不服啊?”
凤歌不语,露出鄙夷的神情。
宇凌老实了一会儿,凑到凤歌耳边问:“生命是什么?”
“不知道,你说呢?”
这么紧张的时刻,探讨人生哲理,好像有点奇怪。
“我觉得,由生到死,是一个圆。”
“真聪明。”
宇凌将下颌搁在凤歌的肩颈处,笑道:“我们的圆,能不能再相逢?”
凤歌撤回肩膀,瞥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宇凌张扬霸道的个性爆发了,两手扣着对方的腰,眼冒凶光:“非烟,你敢反抗本王?看来你还没尝够我的霹雳手段……”
凤歌回手,扇了他的后脑勺一巴掌,嘴角上扬,止不住笑意。
“安静,万太尉往这里来了。”
宇凌被敲得发晕,小爪子不客气爬上凤歌的后颈,用力一拧,儿时斗气的昵称,就脱口而出:“猪头彦,竟然敢对我动手动脚,很不规矩!”
凤歌听了,笑着讨饶:“行了,凌霸王大人,办正事要紧。”
宇凌占足上风,这才光彩地收蓬落帆,勾着凤歌的脖子,恶声恶气地说:“你最好老实点,哼哼。”
说话间,万太尉一行已走近。
凤歌猫在暗处看得分明,侍卫群中高矮参差不齐,并无南霸天。
待万太尉回房就寝后,凤歌转过头,悄声建议:“去四处找找?”
宇凌沉思了一会儿,问:“他会躲去什么地方,是既安全,又让人猜不到?”
“地牢,还有内宅女眷住处。”
“果然是个cǎi_huā贼,思路与众不同。”一只色手揽上凤歌的肩膀,摸了两把,赶紧溜走。
凤歌懒理对方的调侃,吩咐山氏兄弟:“你们到地牢附近,看有无可疑之处。”
两人应诺而去。
宇凌想也不想,拉着凤歌的手往万夫人的住所疾奔。
凤歌提醒:“去妾室的偏院。”
“我明白,他一个男子,当然不会藏身在正室的闺房。”
他们俩来到某位美艳小妾之住所,远远望去,一队全副武装的铁甲军士,密密地把守四周,简直固若金汤,无处下手。
宇凌冷笑一声:“这家伙艳福不浅,万太尉把美女和精兵都给了他。”
凤歌静静地观察,心想,要突破这队兵甲,并非不可能,但是一旦与对方冲突,可能暴露身份,无法无声无息地带走南霸天,闹大了还会惊动大理寺。
何况,那人未必在里面,还是另觅良机较为妥当。
两人无功而返,宇凌掠过墙头时,忽然面露诡异笑容,抛出一粒霹雳雷火弹,轰然爆炸,威力十足,将后院房顶炸出一个大洞。
侍卫们大叫“有刺客”!紧张地来回巡查,场面很混乱。
凤歌吃了一惊,提着宇凌的衣领狂奔逃命。
宇凌趁此机会,趴在凤歌的背上,舒服又享受。
过了半响,他们脱离太尉府势力范围,凤歌一把甩掉背后的牛皮糖,不悦地问:“我的两名暗卫还未出府,你为何惊动对方?”
宇凌噙着凉凉的笑,跃过来重新伏在凤歌肩头,轻描淡写地说:“开个玩笑而已。他们若无自保的能力,活该丧命,有什么可担忧的?”
凤歌皱起眉,惊觉时光流转,齐王变得狠毒无情,不知这是一种伪装面具,还是真性情已被污染。
他不觉有些怅然若失。
宇凌的眸子在暗夜里发着幽光,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