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破头了还是无法下定主意,最后,刺客决定回奉天府寻找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半夜站在府邸门口来回踱步,这场景好像一个多月前也上演过,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场景、同样没人理会刺客。
啊啊啊──资料太少了,根本无从判断起!
刺客烦燥地抓抓头,颜姑娘不肯透露半点雇主的消息,奉天知县平日行为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天知道他怎么会招来杀身之祸,看来只能找目标问个清楚了。
熟门熟路地翻上围墙,悄声摸入内院,刺客一脸严肃地环胸站在知县大人床边。
被这么热切的眼神关爱,任谁都会自睡梦中醒来;一脸睡眼惺忪的知县大人认命地披上外衣,点亮烛火,还倒了杯茶给刺客:“半夜来访,有急事吗?”
刺客坐在桌边,没有看推过来的热茶半眼,只是严肃地看着知县大人,劈头问道:“你知道有谁想要杀你吗?”
听到这没头没脑的问题,奉天知县露出一副微妙的表情:“怎会突然说这个?”
“什么都别问,回答我就是。”
面对如此坚决严肃的刺客,知县大人只好无奈地摊手说道:“不就你吗?”
这回答倒是让刺客僵在原地,也不知是哪儿露馅居然让目标发现自己的意图,他一直以为知县大人只是把他当做来路不明的宵小而已。
他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拍桌义正严词道:“虽然身为一个敬业的刺客,接了单必做,但我还没决定要杀你,我只是在观察!”
“是是。”知县大人敷衍地回答,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他笑得春风得意:“那观察结果呢?”
刺客觉得那笑容实在是太碍眼,他默默地摸出身上的匕首。
“别冲动,说笑呢。”知县大人连忙压着刺客抽出匕首的手,见刺客乖乖收回去,这才说道:“说正经的,半夜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刺客盯着知县大人的脸瞧了半天,才说:“我只剩一天决定要不要杀你。”
“你不是已经决定了吗?”知县大人失笑地看着刺客早已收回的匕首。
“即便你平日为人正直,行事无任何差错,但这杀身之祸并非凭空而降,你必定做了什么,但我确无法查出。”刺客直视着他:“就是这点让我无法明确做出决定。”
“其实啊……”知县大人喝了口茶,抿抿嘴道:“要惹来杀人之祸非常容易,并不需要特别做些什么。”
“我查过你以往的判例,虽然过于严厉,但至少让人心服口服,至多也是招来怨言,何来杀身之祸?”
“那再之前呢?查过吗?”知县大人微笑着说。
刺客沉默了,他想起那只有短短三行的身家资料,看来关键就在那查不到的过往了。
夜深人静,知县大人一手支着头看着沉默的刺客,缓缓说道:“其实我也只算是个旁观者,但事关重大,牵连多人,无一幸免。”
“还记得前几天我带你去过的弃宅?”
刺客点点头。
“那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家。”
“妻…子?”刺客脸部微微扭曲,不为别的,只因他想起来那位想要一亲芳泽的女鬼。
可惜知县大人误会了刺客的脸部表情,他解释道:“指腹为婚,尚未下聘。”
“尊夫人可真是……活泼奔放……”
刺客说得极为婉转,但听在知县大人耳里却觉莫名奇妙,他怎会认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
“她……是挺活泼的。”知县大人迟疑地点点头,六岁的娃儿能多文静:“听起来你们认识?不,这不可能,她已不在人世许久。”
“不就那天……呃……那个……”刺客支支吾吾,他一会儿望天,一会儿又看向内室的床,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能直说就是那天爬上床的女鬼吗?
先说知县大人一点也不自觉撞鬼,跟他说有女鬼还得扯上半天,再者,指着人家的鼻子说你家媳妇是个女鬼也太说不过去了。
看刺客说话含糊不清,又不断游移视线,经过多方猜测后,知县大人终于恍然大悟:“你那天看到的应该是她的奶娘秋姨。”
奶娘秋姨!?
刺客这回儿眼都快瞪出来了,这位奶娘秋姨又是哪冒出来的!?
他笑道:“那时我爹常带我去她家做客,我们就在后院一块玩,秋姨也常跟我们一道,我那时长得白白胖胖的,很得人疼,秋姨最喜欢就是把我抱起来乱亲一通。”
白白胖胖?得人疼?
刺客不可思议地上下扫着知县大人,着实体验到自古名言,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啊!
“等等!”刺客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突然冲过去抓着知县大人的衣襟不放:“你知道有鬼!?”
知县大人点点头,刺客风中凌乱了,想起那晚的卑屈,他把手里的衣襟又扯得更紧。
“那你还装什么漏水!鬼扯什么美女图!”想到那晚知县大人的行径很明显的就是在看笑话,这让刺客一整个怒了,他用力摇晃着手中的人吼道,什么从容什么淡定通通一边去。
知县大人被晃得有点晕,他一脸无奈地说:“这不是怕你多想会怕吗。”
“多想?明知那边有鬼还故意带我去,我们真的是去调查的吗?”刺客一脸阴沉地逼近知县大人。
“当然,我没事时常常会过去那看看,前一阵子秋姨说有人鬼鬼祟祟地跑进来,不知道在探查什么,恐怕不安好心,才会托我调查,但这是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