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你的。”

延小鸯又迟疑了一下，拿起刀慢慢走向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时候还能笑出来，语气平静地像是暴雨的前兆，“你觉得我不敢杀你？”

“小鸯一直嘴硬心软，其实……我知道你是装疯的，可是能抱着你……”

“咣当。”

延小鸯果然把刀一扔，扭头恨恨道，“小言，你动手。”

唐羽又想起当时莫希走时候的决绝，那时不懂她是为什么肯放弃自己的生命捍卫一样东西。

后来看到延小鸯用尽一切保护慕天堡，她才知道原来真有东西可以付出生命去守护，爱上了就是爱上了，输的一切都不剩了。

她最怕死，可这次真的不死不行了

“小鸯，你听我一句，莫家的小子不能出事。”唐羽左胸伤得极重，但她做惯了杀手，这些伤不至于让她昏迷，她接着道，“彼岸没有倒，她……早晚要对付你们，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她……让晚晴去对付莫希的儿子……晚晴出手……他危险了……”

唐羽的话变得断断续续。

“她是谁？！”慕天言揪起她的衣领，声音再也稳不下来了，又对着慕向道，“快通知霄云，让他快走！”

“咳咳……她是……”唐羽轻咳了两声惨笑，“我也不替她……隐瞒了，她叫叶曼……咳咳……”

延小鸯努力地扭头不看她，还说了句风凉话，“你早该死了。”

唐羽捂住嘴，摊开手心是一口污血，看来刀伤已经让毒加剧了，她笑了笑，“如果真要死，我想死在你手上。”

“唐羽！”延小鸯斜了她一眼，真的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你真造孽，我对你一再留情，你却恩将仇报，现在是报应。”

“我……”唐羽突然觉得心脏一滞，瞳孔放大，这毒果然提前发作了，“叶曼……”

这句话没有说完，但眼睛仍是睁着，延小鸯凑上前在她眼前挥了挥，才探到她已经没了气息，一拧眉，“她死的这样快？”

慕向拨了几次后恭声道：“主子，莫大侠的电话打不通。”

慕天言表情凝重，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惶恐地命令道：“凌河马上跟我回剑阁，慕向保护好小鸯。”

“我要一起！”延小鸯哪会给他这个独处的机会，必然死跟着。

慕天言叹气，抬手按住额头，心脏一揪一揪的，当时莫霄云险些死了的时候他也是这种感觉，这次竟然还要强烈。

“慕天言！你什么意思！”

慕天言这才回过神来，努力掩饰住担忧，一边赶路一边温声道：“叶曼这个名字我曾经听过，你应该也听过。”

延小鸯敛眸想了想，他过去对各家的八卦都有耳闻。

如今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一件还曾被他拿来嘲讽的事——

“尉迟宏，你这个老不死的不在家抱着新媳妇怎么有空来管本座的闲事？哦，想起来了，新媳妇和小儿子不对付，离家出走去了那什么魔教给人卖命去了，你可真是越活越倒退啊，本座要是你早就没脸出来了，呸，剑圣，你配吗？”

慕天言面上是遮不住的担忧。

“尉迟宏的妻子，也叫叶曼。”

延小鸯心里砰砰直跳，眼里都是期待的神情，竟然是真的希望莫霄云会被彼岸害死，慕天言看了忍不住训了一句。

“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他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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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这么晚了是什么事？”

莫霄云表情平静，但看到尉迟蔚在这夜色下隐藏着的神色，隐约有一种即将爆发的预感。

“莫大侠，我有话想和你细谈。”

尉迟蔚慢慢扬起的唇角，像是冰花一样绽放。

莫霄云点头，不知为何，觉得格外的不安。

天上的暗云遮月，这样的夜，最适合杀人。被延小鸯害的濒死那一次也是这种感觉，好像能听见为自己敲响的丧钟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凭我手中剑所指

第四十七章：凭我手中剑所指

——延小鸯：双刃虹鲤，血与泪在火光中诀别

莫霄云生得纤细，但他气场实在是太足了，以至于没人敢小觑过他，但如今他眼里再没了曾经意气风发的气势。

莫霄云眼神平静，被背叛过无数次已经习以为常了，但从来没想过在垂死时候救他，在他最脆弱时候鼓励他，陪伴他坚持下来的尉迟蔚如今对着他拔剑。

尉迟蔚脸上的微笑依然温和，和平时对他没有半点不同，但他剑一出鞘就是杀气凌凌。

“我敬你是大侠，我们堂堂正正地打一场，你赢了我就放过你的剑阁，你输了……”

尉迟教过我，伤害往往是来自最信任的地方。

莫霄云眼神仍然没有变，手挪向腰间的剑，又放开，淡淡道：“为什么？”

“莫大侠不想动手？我们打过这么多次了，你不是很喜欢看我舞剑吗？”尉迟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笑得更加温和，“现在是怎么了？你不想对我拔剑？”

“我执剑卫道，是卫情卫爱。”莫霄云再次把手挪向腰间剑，眨了眨眼睛，“你要和我对立？”

“没错，我和你对立，我不会让剑阁起来，我要让天下大乱，彼岸才能站上顶端。”尉迟蔚肯定地回答了他，“所以，拔剑卫你的道吧，霄云，你再这样会死的。”

“锵——”

莫霄云拿起剑，目光和他对视，手却在发抖。

“尉迟为什么也逼我？”

“你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