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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虽是问的瑶姬,其实他二人心知肚明,这是说给马车里的人听的。
虽说瑶姬极力反对裴琰与自己一同来见叶重楼,但裴琰如何会答应?是以果听那马车内响起一把润玉似的嗓子:“裴某行动不便,只好如此说话了,还请叶楼主勿怪。”
叶重楼冷笑一声:“你早料到我会对你下手吧,否则就不会提早送信,请我出来一见。”
闻听此言,瑶姬大吃一惊,这才明白叶重楼今日赴的是裴琰之约。
叶重楼又道:“你既然都知道了,那就该明白,我是绝对不会把解药给你的。”他并未说完之后的话,但那眼瞳中的冷意明明白白表露出唯一的意思来,他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只要裴琰死。
裴琰不由叹了口气:“你恨我,我虽不解,但也无法,只是你费尽心思,如今问毒经就在眼前,你也不要?”
叶重楼却是看也不看瑶姬手中的匣子:“问毒经上的内容,恐怕天下间没有人比我还要清楚。我想得到它,不过是不愿意它被冠上他人的名头罢了。若你死了,想必我也活不了,这种事,自然无需再管。”
听了这话,瑶姬方才明白裴琰为何会说叶重楼一定会来。那是因为他已经抱了必死之心,即便他不来,若裴琰毒发身亡,以天都府之能,自然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而他如今前来,则是要——
“我要亲眼看着你死,”叶重楼一如往常那般语意冰冷地说道,只是那寒霜之下,压抑着的疯狂恨意翻卷起来,教听者无不遍体生寒,“裴琰,”他忽然哈哈哈地狂笑起来,“我的……哥哥。”
☆、念奴娇23
十六岁那年,正是青春年少、风华正茂的裴明珠遇到了云果。
彼时她们一人是天都裴氏的大小姐,一人是久居西域的瀚海楼弟子,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却在一桩见义勇为中一见如故。只不过裴明珠是拔刀相助的那个,云果是下手抢劫的那个。
裴明珠带着云果去了茶楼,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狼吞虎咽地吃着点心,不由失笑:“你到底多久没吃东西了?”
小姑娘粉嫩的两腮被食物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回答:“三,三天……唔,真好吃,裴姐姐,”她抬起头来,大大的杏眼儿好似黑水晶,“你真好。”
裴明珠笑着她在额上敲了一记:“不是我好,是你太笨!”
瞒着师姐从派中跑出来,浑身上下只带了十两银子的盘缠,还在刚到中原时就被一对骗子夫妻给骗走了,身无分文地饿了三天,头晕眼花之际实在没办法,只好打劫路过的镖车。偏偏她挥手间就将所有人都药倒了,也不拿了银两就跑,而是蹲下来和镖头打商量:“大叔,我没钱吃饭,向你借一两银子行不行?你放心,我有钱了就还你。”
那镖头呆若木鸡,这世上,还有如此打劫的人?
“师姐也总说我笨,”云果放下手里的点心,撅着嘴叹气,“所以她才不让我出谷,明明我已经十四岁了,瀚海楼的弟子十四岁就可以出谷游历,我只好偷偷跑了出来,裴姐姐,”她眨巴着眼睛看向裴明珠,“我真的那么笨?”
裴明珠又笑了起来,这小丫头若是不笨,怎会在她们两人相识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里,就把老底都告诉了自己。
“没关系,”她想了想,左右自己也是出门游历的,就带上这个小拖油瓶也不妨事,“以后你便跟着我罢,便是笨了点,也没人敢欺负你。”
“嗯!”云果用力地点头,又重复了一遍,“裴姐姐,你真好!”
在那之后的岁月里,哪怕是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十年过去了,裴明珠也不曾忘记过这句话。
云果啊,那个总是懵懵懂懂的小丫头,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自己对她做过什么,她总是笑着说,裴姐姐,你真好。
就好像这是一句天经地义的话,理所当然到裴明珠的剑送到了她的胸口,她依旧笑出温暖的弧度来:“裴姐姐,你对我好了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你。”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错了?
是在裴明珠爱上那个男人的时候,是在她不相信云果告诉她的,那个男人并非良人的时候,还是她发现自己的夫君和云果有染,勃然大怒的时候?
这之中的恩怨情仇、兜兜转转,说来不过是一个太过骄傲,一个又太过纯真。
骄傲如裴明珠,自然不会相信自己爱上的良人是个花心滥情之徒。她太过相信自己的洞察力了,即便劝告她的是最好的朋友云果,也不肯承认自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而正是这份骄傲,在她发现云果与夫君偷情时恨之欲狂。这天底下最难教人忍受的,便是至亲之人的背叛。而那两人一个是她义结金兰的姐妹,一个是她为其生儿育女的枕边人。
当初的爱有多深,在化作仇恨时,便会有多强烈。
而这恨意绵延日久,深入骨髓,甚至到了看见她与那人生下的孩子时,都恨不能亲手杀死的地步。
至于云果,她早就死了。
裴明珠亲手将长剑送进了她的胸口,连同那个背叛她的男人一起,血溅三尺,当即倒毙。
裴明珠后悔过吗?在她知道了云果并非自愿,而是被姐夫mí_jiān时。云果啊云果啊,那个纯真的,一心一意相信着她的云果。
因为这份信任,云果落进了那个qín_shòu不如的男人之手。被mí_jiān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