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是把庆鸾当狗呢,想要他从里到外几近赤裸版的绝对忠诚,事事以你为先能为你的命令付出生命的代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然后偶尔让他尝到一点甜头当奖励,可就算是狗还会不受主人控制为自己喜欢的肉骨头摇尾巴呢,美人究竟把庆鸾当做什么了?”“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他,我只是、只是有些……”星瑶拼命地矢口否认,可发现自己对庆鸾所希冀的似乎正如是涯那样所言的霸道而自私,她只能磕磕绊绊地掩饰自己的心虚,“只是有、有些失望罢了……他、他跟了我这么多年,却将这么多重要的事瞒了这么久。”是涯耸了耸肩,继续道:“罢了,你现在已经稳稳地坐在皇位上,庆鸾也该功成身退了,其实你真的应该感激他而不是生他的气,如果不是因为他,你大概只有这么高的时候就被在下杀了。”说着还用手在身侧比划了下到腰间的高度。
星瑶想起庆鸾方才所言,这个是涯继承了他母亲杀人不眨眼的基因,听了这句话后背后直发凉,但依然故作镇定道:“你为何要杀我,又为何不杀?”“因为他总不肯回云兮谷,在下就想着干脆杀了你,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结果就因为动了这样的念头他竟然让在下两年都没有出来活动过,真是不近人情的家伙。说来也怪明明禁印越来越弱,可他还是撑了这么些年,在下就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后来总算让在下找到了答案。”“他是……怎么做到的?”星瑶怔怔地看着是涯。
是涯食指轻靠着下巴意味不明地浅笑道:“这就要问问你了,小美人。”星瑶大概明白了是涯的意思,不由地低下头,她揪着衣角,低声问:“庆鸾什么时候会回来?”“在下可没说他能回来。”是涯背着灯火露出了一个恶劣的邪笑。
星瑶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惊恐地往前扑去想要抓住是涯,结果只堪堪摸到了他的袖子,一阵狂风就呼啸而起,星瑶顿时失去了意识。
御林军击退了乌延护南的队伍,李震海连夜将队伍撤走不知去了何处正在被追击,战火暂时得以平息。星瑶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整顿朝堂内外,只是从那夜后,她的话变得比以前少了许多,笑容也少了许多。
星瑶如往常那样伏案工作,柠萝时不时地给她的案头换上新茶,星瑶仿佛不知疲倦,只是日以继夜地工作。有时疲劳趴在桌子上小憩时,耳边就又会想起那晚庆鸾和是涯的话。那天她想要抓住是涯却被他弄昏了送回寝殿,等她在乾凰的床上醒来时,庆鸾也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星瑶原以为庆鸾会像以前那样,消失一段时间就又会回来,但这次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他还是没有回来,或许,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瑶儿你怎么了?”
星瑶听到有人在叫她,她缓缓睁开眼发现是柯让正俯身看着她。星瑶慢慢坐直了身子,发现手臂被自己靠得发麻,柯让微蹙着眉拿着一方帕子去给她擦脸。
“师傅?”星瑶愣愣地看着柯让。
“傻瓜,自己哭成一个泪人了都没发现么?”柯让既心疼又好笑,自从庆鸾消失后,他就经常看她这样,前一刻还好好地趴在桌上休息,等到抬起头时却是满脸的泪水。
星瑶自己也习惯了,对于庆鸾的离去,她没有强烈的悲伤,只是常常会觉得自己似乎没了心跳也没了温度,眼中的水不受控制地流出来,可她能确定那不是泪水,泪是咸的,可那水分明是那样的苦。
柯让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去脸颊上还挂着的泪,安慰道:“这三月来陛下竟没有一天有好好休息过,今日不准再工作了,好好歇息一日。”“不行,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孤想亲力亲为。”星瑶执拗地强打起精神。
柯让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将她面前的书合起手掌按在了书封上,对星瑶半劝半责道:“陛下想要累死自己吗?好不容易夺回的政权陛下还要再拱手相让是吗?”星瑶又何尝不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个道理,可是她只觉得自己不该停下来,如果停下来,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会有多空虚。
“好,孤休息一日便是了。”星瑶面对柯让总是不得不妥协。
柯让这才满意地笑了笑,玩笑中掺杂着认真道:“或许陛下需要新的良人来伺候。”星瑶身形顿了顿,抬起看向柯让道:“后宫确实可以纳新了。”=================
作者有话说:
最近大陆某些政策真是令人窒息,也许真的要“风云涌”了也未可知从来没有这么压抑过,和一些还保留着热血的年轻人在网络上奋战了几天,结果统统被抹去了踪迹要你闭嘴,甚至连不是谈论这件事情的话语都会因为“疑似映射”而被删除警告,后来室友说他的父亲跟她说一个亲戚因为在群讨论这件事而被请去“喝茶”,让她平时讲话注意点,一股寒意从背后而生,我究竟生活在一个怎样恐怖的地方?可是我没有办法当做对自己没有影响,没有办法当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不想被当做温水煮青蛙中的那只青蛙,尽管在有些人看来幼稚而可笑,他们恨不得拿胶带将你的嘴封起来。
我说这些话不是想要煽动什么,我爱这个国家,深爱着,我们每个百姓比谁都希望它能富强而自由。可是又能做什么呢,连说话、反对的权利都没有的我们能做些什么呢?生活真的不像这般容易,充满了无奈无奈和无奈啊。
真的好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