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时间,他躺在房间的弹簧床上,望着天花板上大片的空白发呆。他想起两年前的这时候,他还有个美满幸福的家,有个吵吵闹闹的大家庭,只不过眨眼的工夫,他就孑然一身了。这种孤独太冷了,冷得他身处酷暑时节,却仿佛置身在大雪纷飞的雪地里,透骨冰凉。
雪地一望无际,寒冷一望无际,他的灵魂死了,肉身还活着,所有的忍辱负重,只为了报仇雪恨的那一天。
西历七月十七日,上午八点三十分,孟成蹊从车库开出他新买的凯迪拉克汽车,朝着他目标的方向出发。
天气好得不像话,车玻璃上有天空映上的蓝,孟成蹊心情平静地握住方向盘,把车开得很稳。空气里散发出热而烫的尘土味道,有一丝呛人,但更多的是热情。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了涂延,一个像夏天般的男孩子,想起他身上青草气的汗味,想起他们共同的乌托邦,掌心微微湿了。
“哎……这么好的一个人,就这么白白错过了,”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思维变得迟钝生涩,“早知道我就先喜欢他了,早一点喜欢,早一点表白,用一颗赤子之心,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