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咱们司令这些天回上海做什么去了?”
于自挺鼓着腮帮子且嚼且咽:“这我哪儿知道。”
“装,继续装,司令昨个回来,当着大家的面从车里打横抱下一个男人,你会没看见?”
“啧,你怎么跟个女人似的多嘴多舌,李洪不是说了嘛,那是司令老家过来投奔他的亲戚,寻亲路上被日本人的炮火轰了,失掉半条命。”
高俊伟油腻腻的手指在他面前一挥,笑得很有内容:“李洪那崽子跟司令的走狗似的,他的话你也信?要是没猫腻,那人下车时干嘛把脸贴在司令胸前不敢让人看?我看呀,这人八成是个兔子。”
“你意思是司令前阵子撇下大家不是为了军务,自己寻乐子去了?”于自挺愤怒地把吃剩的骨头一抛,面露不满,“妈的,枉老子风里来雨里去地为他卖命!”
“小声点,你嚷什么呢,活得不耐烦了?”高俊伟忙制止道。
于自挺大义凛然把头一仰,不自觉放低声音道:“我操他娘。”
高师长嘻嘻笑了两声,又说:“少在我这边充好汉,有本事你当面骂去。哎我说,你就一点不好奇?能让咱们司令不爱江山爱美人的,那兔子得长成什么销魂模样?”
于自挺蒙头喝下一杯酒道:“管他什么鸟样,关老子屁事!”
第二天上午,李洪扶着孟成蹊在院子里慢腾腾练习走路,短短十几米距离,孟成蹊摇摇欲坠了三四次。他的伤愈合得差不多了,可是一旦动起来,那四肢就好像不是长在他身上似的,根本不听使唤。傅啸坤找医生给他看过,但除了勤加锻炼,医生也没有更好的建议。
好不容易走到墙根,李洪双手插到他的腋下,帮他调转了方向正要牵引他继续走,这时院里突然闪进一个人,惊得孟成蹊一个趔趄。
“小心!”高师长像一阵闪电般冲过去,身手敏捷地架住他,顺便把那视线定格在对方的脸上。
这一看,他着实吃了一惊,眼前的人不就是那个破落户孟公子吗?他可是在傅公馆见过孟成蹊好几次的,这张脸化成灰他都不会忘记。怪哉怪哉,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司令这回是为了他才跑回上海的?
高俊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对着孟成蹊就要开口:“孟……孟……”
“高师长,劳驾啦,看我这没用的,差点把我们表少爷摔了,来,还是我来扶着吧。”李洪及时打断了他的话,眼风使得有声有色,随即接过了他手里的孟成蹊。
他扭头对孟成蹊说道:“阿新少爷,您不认识吧?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司令的左膀右臂,大名鼎鼎的高师长。”
“高师长,谢谢你。”孟成蹊冲来人弯了弯嘴角。
高俊伟被李洪那么刻意的点拨,死人都点活了,只好退后两步说道:“表少爷好,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李洪不动声色把话题岔了开去,问他:“高师长是来找司令的吗?”
高俊伟还在狐疑孟成蹊说谎的态度为什么那么泰然,脑筋转不过弯来,闻言便点点头。
“真不巧,司令一大早就去县长那里了。”
高俊伟这下才知道中了李洪的计,也无心再流连此处,于是转身大步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去县长那里找他去。”
孟成蹊在李洪的帮助下,七摇八晃地又走了两圈,进步得有限,倒是出了一身的热汗。李洪将他搀回屋里,打了盆冷水用毛巾替他简单擦拭了,这才刚换好干净衣服,竟然又有访客不请自来。
这回来的是于自挺,于师长驼着背,嘴里大嚼烟叶,大摇大摆走了进来。见到床上坐着的人,他觑着眼睛走近了,生怕自己的近视眼没把人看清楚。
待看清那人的确是孟成蹊,于师长在心里破口大骂:“妈的,老高这孙子存心玩我,骗我说是个如何如何的天仙,不看绝对后悔,我他妈看了也后悔!”
于自挺脸部抽搐了,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对孟成蹊道:“原来是你呀。”
孟成蹊觉得他这话没头没尾的好生奇怪,瞪圆眼睛“啊”了一声,然后求助地望向李洪。
李洪拍拍他的手背,说:“阿新少爷累了就歇着吧,我来陪于师长说话。”
说着,他一把揽过于师长的肩,半推半就把人领出卧室。到了外面的会客室,李洪给于自挺倒了杯茶水,接着在他对面坐下,问道:“于师长是有要紧事来找司令吗?”
于自挺总不能说自己是被高俊伟那个大话精骗来的,吞吞吐吐道:“也没……就,不甚要紧。”
“哦,这样啊,”李洪一派自然地笑道,“我还道今天是怎么了,你们一个个都来找司令,还以为你们抓着一票游击队了呢。”
于师长被他的话一刺,到嘴边的茶水再喝不下去,只好急急告辞,跑了个落花流水。
傅啸坤和参谋长张济东在县长家中逗留半日,不仅搜刮来好几驴车价值不菲的好东西,还顺带蹭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傅司令哼着小曲儿回到住处,见李洪正在给孟成蹊喂饭。孟成蹊一口米饭一口鸡蛋羹地吃得挺香,一边吃还对着李洪笑得眉眼弯弯,傅司令的好心情突然大打折扣。
“你三岁吗?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吃饭还要人喂!”他没好气地对他劈头骂道。
孟成蹊一听,避开李洪伸过来的勺子,沮丧地垂下了脑袋:“我,我手抖……”
李洪忙替他解释道:“司令,阿新少爷这伤还没好利索,小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