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问了一句:“没见过扎吗啡?很好玩吗?”
“怎么会?我是心疼您呐,”徐仁说着叹了口气,满含关切道,“老板,以后让我给您扎针吧,万一哪次您瘾头上来,急急忙忙又找不到血管,那多受罪?”
“哼,随便你。”沈慕枝不置可否地一笑,觉得自己算是养了条好狗。
沈慕枝成日里郁郁不快,行动又不能自主,除了每天会见徐仁交待事务之外,对其他的访客皆是托病不见。徐仁是个会办事的,也擅长笼络人心,没过多久,他的势力越来越大,很快就成了沈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二老板。
时间如流水般匆匆,这年的冬天如期而至。
沈慕枝的伤腿恢复得极慢,到现在还不能拄着拐杖挪两步。经过这一场打击,他的面貌是十年如一日的年轻漂亮,但灵魂先一步老去腐朽,成了毫无生气的耄耋老人。
这天是圣诞夜,徐仁非要邀请他去外面吃大餐,说呼吸点新鲜的空气对他的身心有好处。沈慕枝的确闷在家中久了,寂寞虽然有限,然而觉得徐仁对他始终存有好意,打扮一番后,他随徐仁一起出了门。
在华懋饭店用过红酒牛排,沈慕枝微醺着被徐仁扶上汽车,两人肩并肩坐在汽车后座,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对方脸上,黏黏答答,有种暧昧的情愫在中间产生。
“我什么时候同这家伙走得那样近了?”沈慕枝心里暗暗思忖着,有点莫名其妙,“论人才相貌,他还是差一些的,不过若只是做个伴,那也没什么可挑的。”
扭头望了一眼窗外的街景,他忽然有些警觉地问徐仁:“这不是回家的路,你要带我去哪里?”
“诶,现在时间还早,带您去个地方。”徐仁神秘兮兮一笑。
一刻钟后,沈慕枝被徐仁领进一栋装饰一新的小洋房,他慢腾腾楼上楼下参观了一遍,实话实说道:“这房子是给谁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倒是十分雅致。”
徐仁将他搀到沙发上坐下,温柔答道:“给您住。”
“荒唐,”沈慕枝讥讽地白了他一眼,说,“我又不是没地方住,怎么会轮到住这样的小房子。”
徐仁没有接他的话,腾地从他对面的沙发站起身,走到他的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去。沈慕枝只觉得他有些反常,有气无力一推他:“滚开,别挤着我!”
徐仁侧转身,一把拽紧了他的双手,仍旧温和地笑道:“真的,从今以后您就住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
沈慕枝陡然变色:“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徐仁慢条斯理道,说着凑近他的脸庞,在他脸颊上“叭”地亲了一口。
沈慕枝心下一慌,奋力去挣他的手,可是越挣扎,他额头上的冷汗一层一层冒了出来,全身的骨头缝开始大合唱似的作痛,却是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徐仁,你他妈畜生,放开我!”
徐仁不为所动,搬起沈慕枝将其面朝下摆到长沙发上,随即利落地褪下了他的裤子:“沈慕枝,我终于等到今天了……”
手下这具热隆隆的身体,是身份、地位、美丽的象征,有谁会不爱呢?有谁能拒绝它致命的吸引力呢?
一声哀嚎过去,徐仁不管不顾地挺身而入,贪婪地享用起这副他垂涎已久的皮肉。
第83章
时光飞逝,转眼秋去冬来,这一年的年底,傅啸坤率领的大部队在淳安县和于自挺的人马汇合了。
除夕那天一早,当地保安团吴团长送来请帖,邀请傅司令他们晚上去他家中吃年夜饭。那吴家是富庶一方的大户,不仅经营着当地的一座矿山,还拥有县上几百亩良田,简直富得流油。傅啸坤本着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宗旨,痛快拉上一拨爱将前去赴宴。
吴团长对于傅司令这样上面派来的钦差大臣,那是不得不讨好的,便想方设法要把这场宴席办得尽善尽美。他知道傅啸坤是北方人,于是刻意从省城请来会做北方菜的大厨,做出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南北佳肴。
等大家入席坐定,热爱形式的吴团长立马站了起来,先是表达一番对各位客人的欢迎之意,接着激情四溢地描绘了新年的美好蓝图,最后还不忘总结陈词。一长串漂亮话说罢,听众们都闷头敷衍地嗯了几声,盯着那满桌食物急于想动筷子。
没想那吴团长还有后续。他忽然转向傅啸坤,格外殷勤道:“接下来,有请傅司令为我们说上两句!”
话未说完,他自己先哗啦哗啦鼓掌。
傅啸坤威风凛凛地站起身,不苟言笑的脸上一派淡然,他张开双手做了个向下压的手势,开口道:“行了,大家吃吧!”
下面的众下属闻言,仿佛得到了大赦,纷纷兴高采烈地举起筷子胡吃海塞,只有吴团长垂头丧气,心想自己这回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这傅司令真是个不甚高明的粗人。
傅啸坤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塞着猪肉馅的水饺,孟成蹊却对面前的那盘汤圆情有独钟,连着吃了能有六七个。
吴团长见他年纪轻轻却能挨着司令坐,身上丝毫不带蛮横粗俗的丘八气,以为他是个参谋之类的文化兵,便生出了亲近的心思,笑眯眯朝他道:“这位小老弟是南方人吧?哎呀,我们和他们北方来的汉子真是不一样,光吃饭就能看出一二,这饮食习惯啊差太多。”
孟成蹊被他说得一愣,忙搁下筷子回应:“吴团长您误会了,我其实是北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