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子,涂延迈步走进潮湿阴冷的夜里,一抬头,天空寥落地撒着几颗星星,月亮细成了一把镰刀,张主席家的白色别墅渐渐在视野里褪了色,一切都像夜雾一样浮沉。
走着走着,他不由得想起在宴会上碰见的傅啸坤,这人的出现勾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强行封闭的记忆如蝴蝶般飞出了他的铁盒子。往日时光越是追忆,越像是一个美好的幻影,涂延踢踢踏踏地翻动脚掌,觉得分外孤独。
他忽然很想抽烟,从口袋里翻出一包哈德门,他取出一根烟塞进嘴里,可是翻遍了全身却没找出一只打火机。涂延有些沮丧,只好把烟夹在耳后,信步走向大门。
张公馆门口的路灯坏了一盏,一下显得此处昏暗幽深。他抬腿跨过门槛,隐约看到门前蹲了个人。若不是此人拿了个打火机啪嗒啪嗒玩弄,他刚才差点踩在这个人身上。
借着蒙昧不清的光线,涂延看出对方是个年轻的士官,背影纤细,十分臭美地将军帽歪着戴在头上,一只手正百无聊赖地按动打火机。他想起自己的烟瘾,厚着脸皮和那人开了口:“兄弟,借个火呗。”
打火机的声音戛然而止,黑暗中孟成蹊的身体无声颤栗了一下,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