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下和自己独居哪个更好?自然是后者对他也更好,不算是亏待他。
说是请人搬出去,也不能立即让敬颐提着行李箱走人,于是中午的时候,金先生叫厨子做了一顿大餐,厨房的长厨为了显示自己的勤劳和手艺,将新近学的佛跳墙展示一番,呈到桌上来,一个大大的陶罐严密的盖着盖子,盖子刚一揭开,浓烈的香气流散出来。金先生挺高兴,赏了他五块钱,起身扶胸的从里面夹出一只鲍鱼,送到敬颐碗中。
敬颐笑纳,苏弈清在一旁看着,不怎么吃,而曼珍呢,喝了一口汤之后觉得中药味有点重,也不怎么吃。
金先生一连送了好几块肥美的贵肉过去,心下慢慢舒坦了一些。大家吃完饭,暴雨也停了,又转到落地玻璃窗的茶座边喝茶。
敬颐道自己还有些文件没处理,先一步上楼,苏弈清瞟他一眼,赞道:“吴经理真是兢兢业业,若是我有你这般的刻苦本领,我们家老爷子也就不会天天念叨我了。”
金景胜脸上很有光,笑着摇头,他仔细的观察苏弈清,见他漂亮的精神,且十分的体面:“奕清你也是个很有才干的青年嘛,不要太谦虚了。”
敬颐自然的走向二楼,待那些人的视线被阻隔,身子晃了一晃,抬手撑住胃部,快步趔趄的往上爬楼,一进了浴室便扶到马桶盖上大吐特吐。长脖子上的青筋鼓起,脸上血脉偾张,把刚才吃的东西一股脑全部都呕了出来,一丛鼻涕跟着留下来,吴敬颐冷酷强硬的撑起自己的身体,到洗水台上洗脸漱口。
苏弈清见曼珍只是望向窗外,有些没精打采,笑着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却是对金先生讲话:“金叔叔,曼珍老是窝在家里怎么好?刚好家父让我来邀请曼珍过去吃个便饭,您看方便吗?”
金景胜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他把守在大门口的小环喊进来:“你上去给曼珍拿件披风。”
小环快快的找了件薄纱的披肩,伺候小姐套上,曼珍噘嘴瞪了她一眼:“我叫你干活,你就有万般理由,爸爸叫你做事,你就比狗还跑得快。”奕清抄手立在一边,听言露出笑颜,大大方方的搂上她的肩膀,以大哥带妹妹的姿态往外带:“怎么凶巴巴的,谁要是敢娶你,谁就倒霉呗。”
曼珍坐上了苏家的小汽车,这才敢明目张胆的赌苏弈清的嘴:“谁要娶我,你管得着吗?”
苏弈清跟着弯腰进来,直接贴着她坐,身子往后一躺,两手交叠着放在脑后:“谁说我……”话说了一半没继续下去,只在心里道,假如我要管,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这话一说,曼珍必定追根究底,他又要拿什么话来解释呢,所以还是不说为好。
一路上,曼珍不怎么搭理苏弈清,奕清拿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忽而凑过去,弹了一下她的盈盈的软耳垂:“怎么了,小乖乖,还在记恨我?都多久的事情了,值得你记恨这么久吗?”说着他自顾自的低笑,笑声磁性悠扬,那种轻松惬意自成一体:“以前你对我,还是讲礼貌很客气的,吃个饭跳个舞都紧张,现在都敢给我脸色看了。”
曼珍觉得他说得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于是在车上跟他小吵一通,还没吵完说清楚呢,小汽车已经进了辉煌阔气的苏家。
一进苏家,曼珍顿时老实了,眼观鼻鼻观心的接受了苏家老子娘的热情问候,问什么都乖乖的应,答不出了就拿眼神去瞅苏弈清,苏弈清的胸怀顿时又软又宽,宽到能塞下一片大海,挥斥方遒般隔开爹娘:“你看你们把曼珍吓的。”
奕清带着曼珍在苏家逛了一圈,又带她去自己的套间休息,特意让人做了水果冰沙端上来,拿了勺子舀了一坨冒烟的冰沙,递到曼珍撅得老高的拖油瓶上:“哎,吃吧,吃完就气消了,消消火啊!”曼珍就这他的手吃了两口,摇头摆脑的往床上一躺,打着哈欠顺着滚了一圈,编好的头发滚得凌乱。奕清放下手里的碗,跟着坐过去,曼珍刚好滚到他的腿边,苏弈清抬手去抚她的脑袋和头发,再次愉悦的喊了一声小乖乖。
曼珍送他一记大白眼。
离晚饭还有很长时间,奕清觉得不可以在房内待得太久,于是告别了父母,要带曼珍出去玩耍。
苏老板偷偷把他喊住:“你们现在还没订婚,万万不可以乱来,知道吗?”
奕清卷着他的袖口,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我当她是妹妹,乱来什么?”
苏老板气的鼻孔冒烟,拿磁实的烟斗敲打儿子的硬骨头:“小畜生王八蛋,你说的是真话?老子可要看看!还有,我问你,那批货你谈得怎么样了,合同定下来了吗?”
奕清抬头,正视父亲,温温一笑:“我做事,您放心。”
苏弈清带曼珍去看电影,好莱坞的大片,他买了超大桶的爆米花和两瓶汽水,曼珍一会儿忙着喝汽水,忙着拿眼睛看大屏幕,还要忙着去接凑到嘴边的爆米花。一个不慎,把男人的手指吃了进去。苏弈清原本是弄着玩,也不认真看电影,手指乍一进入濡湿温热的唇内,他的胸口僵硬的挺了一下。接下去也不闲玩了,规矩坐好挺到电影结束。两人从跟着人潮人海里出来,苏弈清实在是有些吸睛,身材一流相貌一流,过路的情侣行人纷纷看过来,他勉强一笑,不提回家吃饭的话:“走吧,找个饭店坐下来休息。”
这次仍旧去的德国饭店,晚餐跟酒水一起上来,舞池里亮着暧昧的光影,时间一到,许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