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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内刚刚闪过这个念头,黑暗处的人就轻轻道:“来啊道长,如此良辰美景,为何不与我共度春|宵?”他的声音微微沙哑,虽是沙哑却是底气十足,格外好听。
林怀君因为昨日的梦境,曾一度以为作孽的邪祟是梦中的那个名叫君伏的重病少年,可现在听来者的声音,和他梦中的声音,竟没有一个符合!
想着想着,林怀君感到有些失神,等到再次回神,惊觉自己掌心内的火焰小了一圈,而那双精致小巧的白色布鞋,竟在不知不觉中靠近了许多。
但这东西依旧只是站在光源边,露出白色的布鞋,和一双长腿,除此之外,便只能看到一只漂亮的手。
他依旧朝林怀君伸着自己的手,不曾放下也不曾靠进,仿佛心态和耐心极好。
他的耐心,不禁叫人有些毛骨悚然。
今日碰到此事的是林怀君倒也罢了,他是修真者,再比这恐怖十倍的东西都见过,并还能心不慌气不喘的除之杀之。
可这若是换了一个普通人,只怕就刚刚照到他脚的一刹那,就吓得屁滚尿流,把手中的灯扔出去!
嗯?扔出去?林怀君脑内灵光一闪,看着自己手中的火焰,又看看光源边的白色布鞋,不禁有个大胆的想法:莫非这东西,有光的地方他就只能露出鞋子和腿,不能过来?
在联想这样一个画面:夜黑风高时,一个人提了一盏油灯独自走在路上,突然油灯边缘出现一双雪白的布鞋,和两条修长笔直的腿,这东西幽幽从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提灯的那人一定是吓得大吼大叫,并一把将手中的灯扔过去!灯灭,然后这东西就一下狠扑过来!
想着这样的画面,即使面无表情如林怀君,都忍不住心底发凉,唇角微抽。
不料,他刚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对,黑暗中的那双布鞋就突然开始靠近他!
先是穿着雪白裤子的双腿,再然后一点点往上移,双手、腰带……耳畔猛然炸起一阵激烈的铃铛声!
铃铛声一起,一股强烈的阴气顿时扑面而来,叫林怀君都忍不住牙齿打颤,而这如此强烈的阴气,正是从面前的白衣死人身上传出!
原来,这东西听到不知何处传出的铃声,步伐骤然一顿,仿佛被谁狠狠痛骂了一顿,哀怨之气大起。
过了会,铃声停止。他从暗处伸出的手缓缓收回去,白色的布鞋也慢慢后退,彻底消失在黑暗中。伴随着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强烈可怖的阴气。
他一走,林怀君顿时知道,菩提村里作乱的这个鬼祟,有多厉害!
还愣愣的看着那东西离开的方向,身后的黑暗中蓦然伸出一只红色宽袖的手,手指修长有力,一把抓住林怀君的胳膊!
☆、狐媚妖孽(五)
一回头,只见一个美得惊人的男子立在他身后。
这人他见过,正是那日一丝不|挂的少年。那日他未着一丝,今日却是穿着一身敖红的宽袖便衣,他的发很长,似乎是怕头发阻挡了动作,他便随手将黑发编了,松松搭在一边的肩头,十分慵懒。
林怀君看他额头雪白,眉眼被红衣映的透出几分艳红,仿佛用朱砂勾了眼角。
若说他未穿衣裳时,是野气傲慢,那么此时穿了衣裳,就是妖娆繁华,加之高高挑了眉,就愈发成熟邪气。
恍如一株盛在地狱的硕红彼岸,即便是在漆黑无际的夜中也璀璨的让人移不开眼。
林怀君,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人。
更不要说,这样一位美人,还是一个男人。
仔细的盯他一阵,两人就一直保持着一人拉着另一人的胳膊,一人回头看他的姿势……不要说,这个姿势,实在是有些暧昧。就好像两个恩爱无比的情侣吵了架,一个要走,另一个拉着他的手极力挽回一般。
很显然,这个姿势的暧昧之处被红衣男子看出来了,于是他面上笑意再浓,漂亮的眉扬的也越高,仿佛很得意。
林怀君曾被方寒赞为木头或石头,加之他的性格和心性从未与人亲密接触过,就算有,或者就算见过别人亲密,他也淡淡漠漠,毫无感觉。
如此一来,他此时的着重点自然没放在这个姿势上,而是微微皱了眉,道:“你不是走了吗?”
红衣男子微微一笑,眼角处的朱砂痣艳丽灵动:“难道走了,我不能再回来吗?”
说话间,林怀君见他腰间系着一枚精致漂亮的小铃铛,小铃铛之上花纹繁琐,似乎还隐约刻了几个小字,可惜那字太小,他看了半天,看得眼睛疼,都没看出个所以然。
不去管上面的小字,林怀君将另一只手里的火焰熄了,回过头揉揉眼,又再次在那只手里燃起一团火焰,才回过来认真道:“谢谢阁下出手相助。”
红衣男子刚刚见他盯着自己腰上的小铃铛,明知他在看小铃铛身上的字,还看得眼睛疼,但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甚至还希望,他再继续看下去。
如今又感觉林怀君动动自己被他抓住的胳膊,似乎想要抽出去,他不但没放松,反而还更加用力的抓了,这才不紧不慢的悠悠道:“不必答谢。”
听了他的话,林怀君止住抽手的动作。默默的盯了他一阵:饶是林怀君再如何木讷,此时也感觉出他是故意不让自己抽手。
被他盯着的男子倒是很坦然,丝毫没有半点窘迫的感觉。
林怀君向来坦诚:“阁下可否能先放开我,让我转过来好好说话。”
红衣男子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