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染了殷红血迹的白发,“你是不是受伤了?”
“先回答我的问题,”陆压阴森地盯着元泷的脸,每个字都带着冷意,好像下一秒就要发起火来。
“有个妖卫过来找我,说你出事了,我就跟他出来了,半路上他发疯要杀我,我没办法就躲起来了,你有没有事?”
道君的怒火没因为这个解释消下去,“你为什么不肯听话?”
“陆压......”龙尸感觉到体内的金乌精破传递出来的怒意,咽了口口水,“我听话,你别这样。”
道君还带着血丝没消的眼睛看起来比平常还吓人了几倍:“你是不是想趁这个机会离开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没有,你冷静点,我是担心你才出来的,以后不会了,”元泷单手捧住了道君的脸,一边害怕一边又心疼。
道君逼近过来把他按到了树干上,龙尸整张脸皱起来,痛呼了一声,“我后边有伤,陆压。”
道君眼神动摇了一下,把人拉起来看见龙尸背后深可见骨的抓伤,“是我干的?”
“不是你,是刚刚那个发疯的妖卫,是不是很深?痛死我了,”元泷趴在道君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他在哪儿?”道君的火气还在不过总算换了个发火目标。
“他跑远了,你不要去追他了,你带我去吃东西好不好?我被他吓的都饿了,”龙尸说完话看见了道君带血的头发,紧张地改口:“算了,不要去吃东西,还是回家吧,你是不是受伤了?”
道君没有动,龙尸疑惑地抬起头,被一张俊脸怼了一鼻子,“唔......”身后的伤口在金乌精魄散出来的热流的修复下愈合成了浅浅的痕迹。
“元泷...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容易消了火的道君变得委屈起来。
“傻子,我不离开你,都说了我要给你养老......你现在不生气了是吗?我们回家吧。”
道君把人抱起来,“先不回家,我带你去吃东西。”
“真的?”元泷惊喜地瞪大了眼睛,“那你的伤呢?”
“我没事,”道君抱着自家媳妇往小树林之外走去。
……
妖族动乱平息后,一直在静心打坐的九黎巫祖又接到了玉皇的邀请。
“明明才办过蟠桃宴,这才过去多久,又开文玉大会……我瞧玉皇这可不是一般闲得慌的样子,”风机在周易北旁边飘来飘去,半透明的身躯让映照在他身上的灯影晃来晃去让人眼花。
“你替我去吧,”周易北闭着眼睛依旧在打坐,这次无事相求他明显冷淡下来。
“巫祖也觉得他有阴谋?”风机他对笑眯眯的通行币实在不太感冒,只觉得这位玉皇老大哥城府深的没边儿。
周易北嘴角带着淡淡地冷漠:“有就有吧,我不去他也不能强求。”
风机点点头不做置否,“大荒宫也有仙官去送了请柬,不知道这一次东皇他会不会去参会。”
“妖族才出了这种事情,东皇应该不会轻举妄动,多半还是陆压过去,”周易北听见窗外传来的抓挠声,睁开了眼睛,“那猫还在外面?”
“你打坐的时候它一直守在外面,”风机飘过去打开了窗子,外面的风雪吹进来,一团黑影蹿进来,动作迅速地蹭到了周易北怀里,用力甩了甩身上的毛。
“巫祖......”风机回头看着被甩了一身水珠的周易北,脸色微微有些尴尬,“我把它拎出去。”
“不用,等雪停了再说吧,”周易北看着趴在他腿上闭上眼睛的黑猫,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天在大荒宫看见的神秘人的身影......心脏悸动了一下,他忽然产生了一种难以遏制的渴望,脱口就已经问了出去:“风机,你知道妖族动乱那日和东皇在一起的人最近有什么动向吗?”
“好像一直在大荒宫内没有露过面,巫祖想结交一下?”
“......算了,你出去吧,”周易北的一张面瘫脸瞧不出什么情绪,巫祭最近没再担心他想恢复记忆的事情,没做多想放心的走廊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一人一猫,周易北的目光又落在了收藏着那块铜符的盒子上。
“喵......”乌白抬起头望向他,周易北伸手顺了顺黑猫的毛,“你是他留给我的是吗?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放下他?”就连看见一星半点的相似都忍不住想要得到,上次怕克制不住只能落荒而逃,他想不通这份感情到底有多重?忘的这么彻底却放不下来。
乌白蹭了蹭他的手,吐出那块可以引动他记忆的奇诡玉符想要他握住,周易北目光动摇了一下,没有去触碰,“......我和风机说我会杀了他,我不会去追寻关于他的记忆,其实我是怕,我怕他的死和我有关系,我也怕他若没有死,.我会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可这个弱点我承受不起,九黎也承受不起,你明白我的话吗?”
乌白望了他一会儿,重新把玉符吞进了肚子里,安静趴下来。
周易北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他是不是怕黑?天黑了...我好慌......”
......
上古有闻:开明之北有文玉树,光华五彩,质地如玉,旁多生架花。
“天不生架花,万古如长夜,玉皇特在夜里开这文玉大会,是想让我们赏这架花的天光还是赏文玉树的五彩光华?”不知名的老神仙多喝了两杯琼浆,拉着慈眉善目的玉老大哥侃起来大山。
“架花已经灭绝了,哪里有天光可以赏?”后边随侍的童子拉着自家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