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三十,膝下无子,闻言,登时喜不自胜,连声承诺绫娘下月定为绫娘赎身,娶她为妻,当即,他便去寻了撷花楼的嬷嬷,商量好了赎身所需之银两。
绫娘的小腹尚且平坦,腹内全无动静,刘垣却直觉得掌心被里头的胎儿一下一下地踢着。
“夫君……”绫娘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愈加娇艳可人,刘垣受不住这般的诱惑,又因她腹中怀有胎儿行不得云雨,便只能伸手探到绫娘衣中,胡乱摸索着,勉强泄些欲/火。
绫娘面颊生红,一声呻/吟堪堪逸出,却闻得叩门声乍然响起。
外头一把温软的声音道:“刘侍卫,绫娘姑娘,现下可是方便?”
刘垣听是萧月白,虽是心生不满,但为了自己的富贵前程,仍是将手收了回来,又为绫娘整理好衣衫,吩咐她去内室候着,才道:“萧先生请进罢。”
萧月白推门而入,刘垣起身相迎,客气地笑道:“萧先生此来可有要事?”
萧月白将门阖了严实,行至刘垣身侧坐了,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可是预备三日后动手?”
刘垣答道:“便是三日后,王姝会指证曾见过我与二殿下密会于归雨轩,且二殿下还当场将一白色瓷瓶交予我,那瓷瓶里盛的乃是‘九杀’,这两日王姝会将一些‘九杀’藏入二殿下卧房中的一个霁蓝釉白竹纹梅瓶之中,当做二殿下欲要毒害太子殿下的罪证。”
闻言,萧月白思忖须臾,而后,却是展颜笑道:“刘侍卫,事发之后,负责审问此事的想来应当是大理寺卿周惬,你便在周大人提审你之时自尽罢。”
萧月白生得温软可欺,适才这番字句虽是含着血腥气,但因是从他口中吐出来的缘故,连这血腥气都是柔柔软软的,无一丝煞气。
刘垣惊愕,反问道:“自尽?”
“刘侍卫不曾听错,便是自尽。”萧月白取了一块柿子送入口中吃了,又以雪白的锦帕将唇上沾染的汁水擦拭干净了,才勾唇笑道,“你便说王姝是诬赖于你,你不曾与二殿下密会于归雨轩,二殿下不曾交予你‘九杀’,更不曾收买你毒害太子殿下,之后……”
萧月白停顿了下,一双桃花眼中尽是熠熠光辉,启唇道:“之后,你便可自尽了。”
刘垣嗤笑道:“我为你所用求的是荣华富贵,你却要取我的性命,我还不如将你之事禀告太子殿下,也好领一份赏钱。”
“好罢,你既不愿自尽也就罢了。”萧月白以指节撞击了下桌面,“子昭,即刻送绫娘姑娘上路,勿要耽搁了。”
刘垣方才只见萧月白进来,不曾看见陆子昭,自信满满地道:“萧先生,你以为你这样说便能将我蒙骗了去么?这一室之中,除却你我,只绫娘一人。”
他的话音堪堪落地,陆子昭竟是挟制着绫娘出了内室来,陆子昭手中的匕首抵着绫娘的咽喉,只消往里进一分,那毫无抵抗之力的肌肤便能破出血来,再进几分,绫娘便会与腹中的胎儿一道魂归黄泉。
绫娘吓得面无人色,泪水涟涟,颤声道:“夫君,夫君救救奴家。”
刘垣倏地一跃而起,瞪着萧月白道:“放开绫娘!”
萧月白并不理会于他,摘了桌上的一颗葡萄,慢条斯理地剥了皮,送入口中吃了,半晌,才柔声道:“你应下我方才所言之事,我便放过绫娘与你那未出生的孩子。”
刘垣恶狠狠地道:“萧月白,你这个恶毒小人,老子若是不应下,你能弄死老子不成?”
萧月白低低地唤了声:“子昭……”
陆子昭会意,手指一动,便有一把锋利的匕首自刘垣耳侧擦过,挟带着几缕断发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刘垣惊惧交加,双膝一软,竟要跪倒在地,伸手扶住了桌案,才勉强站立。
“你若是不应下,我便杀了你,再杀了绫娘。”萧月白轻笑一声,“我不是寡情之人,定会让尔等在地下团圆,你且放心罢。”
刘垣心绪翻腾,不知该如何是好,又听得那绫娘哭道:“你这贼人假若要杀夫君,奴家甘愿随夫君一道去,只奴家腹中胎儿却是无辜。”
“你腹中胎儿与我有何干系?”萧月白取了一只柑橘在手中把玩着,抬首盯住刘垣,“刘垣,你可考虑仔细了?”
刘垣瞧着捂住小腹哭泣不止的绫娘,耳畔恍若听到一个孩童唤他“爹爹”,末了,他无奈至极地道:“我应下了。”
萧月白笑吟吟地道:“如此甚好,刘侍卫可回宫伺候太子殿下去了,这绫娘姑娘,我自会好生照料。”
刘垣将绫娘细细地端详了一番,又瞧了她的小腹良久,才一语不发地出了门去。
门一阖上,那绫娘随即以衣袂抹净了面上的泪水,望住萧月白道:“萧先生,你答应我的事如何了?”
萧月白答道:“你那妹妹的行踪我已有些眉目了,不日便会有结果,宅子我亦购置妥当了,待事毕,我便为你赎身,到时,你想将宅子留着住便留着住,想卖了换银两便卖了换银两。”
绫娘向着萧月白福了福身,道:“多谢萧先生。”
一年多前,绫娘与她小两岁的妹妹被父母卖予了牙婆,绫娘堕入烟花之地,而绫娘的妹妹下落不明,萧月白便是以此收买了绫娘。
萧月白扫过绫娘的小腹,颇感兴趣地道:“如若姑娘当真有了刘垣的骨肉会如何?”
绫娘柔媚地笑道:“世道艰难,奴家生存不易,何苦生出来连累了一条无辜的性命,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