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烦躁,近几天来他越来越沉不住气,一点就燃,仿佛吃错了□□,他白了太宰治一眼,把酒杯里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玻璃杯磕在桌面上的清脆声音就像是宣泄。
“尝尝朗姆酒。”太宰治倒是好脾气,将自己刚刚点来的一杯酒原封不动地推到了中原中也面前,同时出手打算接过中原中也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冰块,奈何只摸到了一片湿润冰凉,冰块早就化在了他高热的掌心,怎么还能捞的出来?
到了这种时候,中原中也还是没有摘下手套,被融化了的冰块所浸湿的黑色手套紧紧地贴在了手掌的皮肤上,勾勒出轮廓。
“和你的味道一样,让人作呕。”中原中也伸手接过了酒杯,嘴上丝毫不饶人,醇厚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一时间中原中也觉得头有些昏,不知道自己闻的是酒杯里的味道还是太宰治信息素的味道,他抬起眼皮把目光认认真真地聚在太宰治身上,和自己一样伤痕累累却没有去做包扎治疗,白色的衬衫上溅着血迹,时间太久而有些泛黑。
中原中也扬起脖颈将满满一杯朗姆酒尽数咽下,白皙皮肤上的喉结并不明显,暴露在空气中上下滑动,如同等待人去挟取的jìn_guǒ。中原中也是个很会品酒的人,只不过多数情况下他不愿意去细细回味罢了,比起摸透这杯酒里的全部滋味,他更想囫囵吞枣,让酒精在胃里翻腾。第二声玻璃碰撞桌面的声音响起,中原中也揪了太宰治的衣领,逼迫他放低身段,和自己保持在同一高度,暧昧的距离只差一点就可以唇瓣相触,他醉了一般地笑出声:“别让我看不起你,太宰治。”
太宰治的呼吸停滞了一下,平淡如水的鸢色瞳孔也微不可查地收缩,隔着衣领他也可以感觉到中原中也手上高热的温度,呼出扑在他脸颊上的热气几乎要灼伤人,这个似醉非醉的o已经进入了发情期的初级阶段,只是当事人还没有任何自觉意识,浑身上下溢出的橘子味开始四窜,勾引着所有的,向他们宣告:这里有一个还没被标记的o。
当然,碍于中原中也的身份,这里不会有敢来动他,这也只是理论基础上而已,实际上,被o信息素引诱到进入易感期的是没有清醒理智的,他们只会精虫上脑。
中原中也觉得自己被塞进了火炉,无处不在的火苗就像是自己刚刚在高楼里纵的那把,火星迸落一地,吸进的空气都带着热浪,理智爆裂成零碎星子,四处散落。他拽着太宰治衣领的手已经有些脱力,皱着眉企图多摄取些氧气,他是一条濒死的鱼,渴求水的滋润。
“中也,醒醒,你的信息素在溢出。”太宰治紧皱着眉头,把跟前这个软下身子还要强撑着凶恶模样的小矮子用外套裹进怀里,比刚刚要多出一倍的朗姆酒味信息素盖过了橘子的清新,他将椅子上的人打横抱起,转身就离开了酒吧。
强信息素占据了这个o的身周,是对其他无声的恐吓,宣布着主权,中原中也虽然看上去又瘦又小,肌肉含量却是实打实的多,抱在怀里也是沉甸甸的成年男子手感,怀里的人已经开始脸颊泛红,耳根热的烫手,眼角浮出的红晕带着水色,光是看一眼就足够把持不住,中原中也半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坐怀不乱的家伙,唇角勾出一个细微的弧度。
想在中原中也的酒杯里下药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每一种酒的味道他都烂熟于心,只要有一点点的不同,他就可以立刻分辨出来。不得不说,太宰治作为最熟悉他的人,在这一点上确实做得不错,朗姆酒以及与它相配的信息素味混淆差点就成功地欺骗了他,中原中也不知道太宰治给他下药的原因是什么,下的又是什么药,他也不需要知道,这是可以将性命和后背全部托付出去的人,中原中也捏住了酒杯,目光轻飘飘地扫过太宰治丝毫没有破绽的表情,而后仰头饮下。
他说,别让我看不起你啊,太宰治。
太宰治从中原中也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了家门钥匙,而后摸黑进了他家,将家门反锁之后直奔卧室。他没有迫不及待,甚至说得上是从容不迫,没有能够抵抗o的诱惑,太宰治仿佛是一个意外,他身上的朗姆酒气味早就浓到爆炸,和中原中也的橘子味交织混合在一起,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中原中也已经彻底进入了发情期,开始无意识地去索求的触碰,即便是被放在床上,也立刻支起身子去拉扯太宰治的手。
床太冷了,虽然可以降低体温,却远远比不上刚刚的怀抱,中原中也的眼眸里早就盛满了生理泪水,汪洋的仿佛是真正的大海,只可惜在月光下看不真切,唯有泪水反射着晶莹光点,中原中也的唇瓣轻翕,喉间挤出的话语也带着轻颤和哭腔。
“太宰……”
哽咽让他无法说完整个名字,湿漉漉的碎发黏在额前增加了几分湿意,中原中也一字一喘息,似乎是要把太宰治的名字嚼碎咽下,支离破碎的声音是他最后的希望。
中原中也对自己的身体不够了解,但太宰治了解,从几天前他的异常暴躁开始起,太宰治就知道了他的发情期将到,具体是什么时候,还不确定,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中原中也的一举一动都像是诱惑,无论是在任务中灵巧穿梭的柔韧腰肢,还是被紧身衣物勒出的完美弧度,又或者是他换手套时用牙齿叼住的黑手套,每一点都足够让他心神错乱一秒,他需要尽早斩断这就一切,最好再次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