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心中反而有些忐忑,家主应当察觉的事反而当做没有发生,一阵不详的预感在黄白二人心中升起,女人本就是容易感情用事的动物,蓝语余偏偏是个女人。暗杀慕容嫣的事要瞒着家主偷偷进行,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巨大的窗户映出平静的湛蓝的海面,鬼公子看着远处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白色海鸥,陡然明白慕容小柔喜欢大海,喜欢飞鸟的原因,再精致华丽的牢笼,也是牢笼。大海轻轻荡起浪花,平静中波涛暗涌。
鬼王几乎头痛欲裂,一件大喜的婚事却是慕容家和作为属下的三长老之间的争斗,争斗的核心居然是慕容小柔的亲生母亲慕容嫣的性命。面对一言不发的鬼王和鬼判官,鬼柔柔只问了一个问题。那个问题几乎被所有人忽略,却是整件事的钥匙。
为什么,慕容嫣作为慕容家的继位圣女,明知盗窃月下美人是万死之罪,却甘心以身犯险?
和鬼判官多年搭档的鬼王,从鬼判官几近木然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震动和不解,心中不由叹了一声。柔柔尚未育子,鬼判官一生从未娶妻,了无牵挂,除了已经身为人父的自己,这大厅上居然无人能解普普通通的人之常情。
能让一个母亲以身犯险,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孩子,处在更大的危险中。
在慕容家三长老的保护下,慕容小柔为何会身处危险?
鬼王眯起眼睛。
慕容嫣靠在七王怀里,午后的阳光总让人慵懒,阳光下,碧绿的树叶轻轻的随风晃动,花香在空气中蔓延,贵妃椅上的慕容嫣静静地,一动也不动。怀抱着慕容嫣,七王算着慕容小柔大婚的日子,脸上浮出喜悦的笑容。一家马上就要团聚了。嫣儿和自己的婚事也该办办了。请婚的折子已经拟好和封王的折子放在一起,只等和慕容暖儿相认就一同递上去喜上加喜。打着如意算盘,七王心中简直乐开了花。
“家主,”白长老有些沉不住气了:“属下查到有关月下美人失窃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已经提出来了,难道我还能让你不讲,慕容小柔装作有兴趣的样子:“好事,白长老不妨直言。”白长老清清嗓子,恭声道:“月下美人失窃一事,经查是由上代圣女慕容嫣所为······”“呵呵,”白长老的话被慕容小柔用笑声打断:“白长老,上代圣女已逝,本座和你亲眼所见,有目共睹,现在白长老说慕容嫣未亡?”
很快,白长老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慕容嫣是“已死之人”,暗杀是最好的方式,一个已死之人死了,就算是家主想偏袒也无法追究,但是,现在已死之人在自己口中死而复生,走到了阳光下,关于慕容嫣的处罚,就只能公开处理了。家主的生母家主要偏袒,作为执法长老的自己一下子站在家主的对立面。白长老快速的看了黄长老一眼,老奸巨猾的黄长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好似昨夜他从来没有和自己一样主张暗杀一般。
该死的蓝语余,更该死的自己,白长老一着错,却不会步步输:“家主所言极是,是属下失察了。”白长老还想把慕容嫣从阳光下推回暗处,究竟历练的慕容小柔怎会放过这次机会:“白长老,实际上本座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白长老一阵腹诽,脸上却挂着笑容:“不知家主有何事?”
慕容小柔带着柔和的微笑,语气平淡得像谈论天气:“月下美人,是本座盗的。”?
☆、苦命鸳鸯
? 鬼脸欢对着牢房里的慕容小柔,一时竟然不知说什么好。慕容小柔倒是对着鬼脸欢笑了一下,卸下了心中沉重的秘密,慕容小柔的笑容越来越多了。“暖儿,”鬼公子脸上难得有坚定的表情:“等我。”慕容小柔的笑变得苦涩了:“外面是白家子弟,虽然没有蓝家子弟武功高强,但要阻止劫狱,还是绰绰有余的。”鬼脸欢心事被看穿,不禁脸红了一下,小声说道:“鬼王。。。。。”“鬼王庭是不会介入这件事的,”慕容小柔连忙打消鬼脸欢的念头:“此事乃慕容世家的家事,一旦鬼王庭介入,整个慕容氏都会一致对外。”“那怎么办?!”不能向鬼王求救,鬼脸欢急了。“等,”慕容小柔不急不缓地说道,鬼脸欢叹道:“等什么?”慕容小柔不再说话。隔着一道牢门,无奈的鬼脸欢挨着慕容小柔盘坐,静静地等。
蓝语余回来了。
当她回来的时候,慕容家乱成一团。黄长老远远就迎了上来:“蓝长老,你可回来了!白长老疯了!居然把家主关在天牢!”“什么!”蓝语余柳眉倒竖:“白家好大的胆子!”“白家只是以家法办事,没那么大的胆子!”白长老也出现在蓝语余的视线中,黄长老不知白长老跟在自己身后,不由心中一凌。蓝语余目光凛厉暗运真气,白长老幽幽的声音传来:“家主承认监守自盗月下美人。”蓝语余愣在当场。
季大年管理下的海森堡一向有效率,慕容世家内乱的消息已经准确无误地到了鬼王庭。“爹!”鬼柔柔在鬼王面前哭了两个时辰了:“师弟还在慕容家,我们不能不救,爹!”鬼王一拂袖,转身离开鬼王庭。鬼判官跟在后面,少有地向王胖子使眼色,让他带柔柔回去。王胖子何等机灵,一把扶起老婆:“岳父大人累了,走,我们明儿再来求。事情不急在一阵子。”半拖半劝,好容易把鬼柔柔给弄走了。
“婚礼取消了?”慕容嫣心中一阵悸动,面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