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镜已经修复,唯恐他人所知,望长老回来看顾一二。
自落霞山一役后,桃花镜为七星剑所伤,已然失其效果,落霞观也怕再横生枝节,便将事情给瞒了下来,只道桃花镜已经彻底破损了。
然而神物终归是神物,这么些年来它一直在自行修复,如今竟然已经光洁如新,如此若为他人所知,难保又出现同当年一样的事情来。
如此一来,沈浪同王怜花都不得不叹了口气,说来当年走得一干二净,却是忘了还有这东西还没能处理。
想起当年魂魄困于镜中五年的事情,沈浪至今还有些后怕,王怜花提起此事来也总是不由心软,少不得被沈浪那这个抓捏了多少回。
可王公子就算知道又如何,他本也就心甘情愿,天底下从没有人能威胁的了他做不爱做的事情,久之倒也算得是一种情趣了。
“我回去看护几日,你可要同我一起去?”
桃花镜毕竟是裂破镜之祖,王怜花如今魂魄日渐不稳,叫沈浪日日焦头烂额,更是不敢把他带去,但若不看着这小魔头,自己又不放心,倒是有些左右为难了。
王怜花只一眼就知晓沈浪的那些心思,不由轻哼了一声。
“你还当我是以前的王怜花么,倒是你这爱操心的毛病总是改不掉。”
沈浪不由无奈一笑,嘴唇轻轻吻上对方的鬓角。
“在我心里你总是那个王公子。”
心下暗骂这沈浪却是越加的不要脸了,可自己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把对方的手给握了住。
“我等你回来便好。”
沈浪看了看他故意侧过去的脸,嘴角微微上扬,心情亦是更加愉悦。
“好。”
在那事之后两人从来都是在一块儿的,仿佛是为了弥补那五年的遗憾,他们便是出门行动也是形影不离,少有分别的时候,久而久之,云梦宗还形成了一个诡异的规定——找宗主倒不如去找沈浪,为此,王祺堇还特地养了几只专门追踪沈浪位置的信鸽。
如两人曾经所约定的那样,天涯海角当真是都要走过一遍,两人暂居的一处离落霞观虽然也不似在大漠时候的遥远,可去往一次也要半个月的马程,一来一回少不得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
沈浪出城之时偶尔回头一望,却是看到了那个混杂在人流之中,假装不过是偶然经过的王怜花,心底便是忽得一暖。
王怜花偷偷打量了他好几眼,见得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便不由泄了气,扯下脸上的易容,索性大大方方地走上去。
“昨夜好像有一位说不想来送我?”
王怜花眨了眨眼睛:“是么,哪个肝胆不来送我们沈大侠的?”
这么多年来,王怜花装傻充愣的本事愈发高超了起来,沈浪拿他没有办法,只看着他不知如何开口,最后便只得先跃身上马。
往来别离少,不知相思浓。
王怜花看着他,那双眼里只映着一个人,许久,那睫毛便抖了抖,空留了一句早去早回。
两人本就是侠客浪子,又做得什么儿女情长,然而这感情却又如何是一言半语可尽的?
沈浪知道,对此最好的回应,不过是快些走,快些回来,因而他只轻轻说了一声保重,便缓缓策马而去。
所有的感情在这么多年的默契之下,其实确实也只需一个眼神便已足够。
然而王怜花的那双眼。
沈浪不由又加快了马程——这才刚出城门,却已经开始想念了。
那个常年在外的沈长老回来了,观里不少人都知晓这一位的事迹和名号,便也纷纷过来看个究竟。
而那一身灰衣短褐,着实潇洒,步履稳健,谈吐有度,几句话间就少不得收买了多少年轻修仙人的倾慕之心。
写信的是沈浪的师弟,如今落霞观的观主,关于桃花镜的事只有当年那一代剩下的一些人清楚了,可桃花镜已经修复的事情却只有看守落霞观的两位长老,他自己,还有沈浪知道了。
而那两位长老也不是别人,正是熊猫儿同朱七七。
故人相见,却来不及寒暄两句,实在是遗憾,然而对他们来说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沈浪进入观中山洞的时候也是被桃花镜的模样给惊艳了一把。
其实那外形同以前在流寻派里见到的那个仿品差不多,可真的看到的时候,你也能立马分出来,什么才是正主!
那流光溢彩的镜面仿佛水一般可以化开来,而那周围围绕着的古木蔓延数十米,甚至还在继续缓缓移动生长,包裹着镜子,同时也保护着它的存在。
境界不够的人恐怕连看一眼都觉得眼睛难受,只因那光芒实在是太过于强烈了,也难怪只能把它藏在终年不见天日的山洞之中了。
从洞口虽然就能瞧见那里头镜面的隐隐亮光,可真要走到近处,若没有一定修为,却是寸步难行的地步。
虽然是观主,但终归辈分差在那里,而他平日里听别人对于沈浪的了解也叫他对这位颇为敬佩,说话的时候亦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我还在冲刺分神期,在这里行走已是很困难了,其实到这里便是熊长老也进不去了,而长老却还未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想必如今已经摸到了洞虚境界吧!”
沈浪看了一眼这位师弟激动的目光,不由和善的笑了笑,谦虚道:“道心若稳,后路自稳。”
而后观主便是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反反复复地又开始琢磨这段话。
沈浪没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