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霁不理会我的寒暄,看着我手腕上的锁链问:“你怎会在此?”
他的神色不似作伪,应该不是在明知故问。
这令我感到十分不解:“不是你派人抓我来的?”
殷雪霁坐起身,有什么东西随之“叮咣”一响,我循声望去,他脚踝上锁着副脚镣,本该白如雪的一层薄薄皮肤磨得惨不忍睹,看得出他平日里没少尝试挣脱这沉重的束缚。
我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殷雪霁竟然被软禁了!聆霄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殷雪霁显然知道些什么:“你不能留在这里。”
我当然不想留这儿做阶下囚,抓我来的左右护法武功皆在我之上,更别提我现在被封了内力,逃跑这件事上,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留下静观其变。
“殷宫主可有办法让我离开?”
我问这问题没抱太大希望,殷雪霁要真有办法,自己就不会被锁在床上了。
“你过来,我看看。”
我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过去。
上回刚对他过做的事,我可还没忘。
这人不会借机骗我过去,然后一掌劈了泄愤吧?
大概是我情绪外露太明显,叫他看出来了,殷雪霁唇角微勾,眼中却毫无笑意:“我若想杀你,不会放你活着出鸟鸣涧。”
那可说不好说,没准当时放了我,回来后越想越后悔,反而怨念更深了。
我心中腹诽,还是向他走了过去。我赌他自顾不暇之际,比起手刃仇人,更想多一个盟友。要杀我,起码也要在利用完之后再动手。
殷雪霁果然没对我下手,他试着震开我手腕上的镣铐,玄铁不负它刀枪不入的威名,连道印子都没留下。
我也不难为他了,提了个相对容易的要求:“能帮我解开被封的内力吗?”
殷雪霁看了我一眼,漠然道:“三日后会自动解开。”
不知是他不愿帮忙,还是这东西没别的解法,我暂时没有其他选择,要走也只能等三日后。
床是不能再肖想了,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挑了距离稍远的软塌,躺上去只想小憩片刻,没想到竟睡死过去,直到闻见饭菜的香味,才挣扎醒来。
“你们放他走。”
是殷雪霁的声音。他在和谁说话?
“宫主,您不按长老说的做,他们不会放过您啊!与其到时受罪,还不如找这么个人凑合了。”
这是杏仁眼少年的声音,也不知左右护法是否都在殿内。
殷雪霁平淡道:“沦落到雌伏他人方可苟延残喘,倒不如痛快赴死。”
“宫主莫要将生死当儿戏,”温婉女子果然也在,她冷冷道,“您该清楚,没完成使命前,大长老不可能让您轻易死去,现在,您还有选择的余地……”
“放他走,”殷雪霁十分坚决,“此事与他无关,你们不该把他牵扯进来!”
“属下冒昧问一句,放走他,宫主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殷雪霁静默许久,方才开口道:“谁都可以,他不行。”
温婉女子笑了起来,那声音听上去很是怆然:“恕属下,难以从命!”
“云逝呢?”殷雪霁问另一人。
杏眼少年嗫嚅半天,道:“我、我……我听右护法的。”
主从三人不欢而散,殿内安静了,我却仍旧不敢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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