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似乎与之很像，也许那不尽善美，致好坏分说不同，但用心多少只有自己知晓，不予驳辩。他搁放在车窗边的左手紧紧地攢握住窗沿。

今晚九点是裴济的场。

i的生意一直很火热，不论工作日还是周末，一到晚上就人满为患。夜店已经不再是所谓“不良人士”的聚集场所，许多白领也喜欢在晚上来这里排遣压力。来自繁华的都市的压力和不快，在夜晚变装之后得以宣泄。

不过，在工作日里就数周二晚上的场子最火，因为每周的今天都是i固定的特惠日，更因为每周二的驻台歌手是裴济。用那些年轻人的话来解释：裴医生完全就是个典型的双面人，正正经经的工作起来冷的要命让人厌恶，但只要上舞台就让先前厌恶他的人爱死了他。

歌手台上的裴济确实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当下这个圈子里滥竽充数的人太多，好像会几手就都站到那个台上，所谓唱歌不跑腔的水准，一抓一大把。可谁知道，他一个外行人却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如此风生水起。如果要说裴济的唱歌技术，常客都知道得太清楚了，那绝对不比他的医术低多少。

当裴济把车泊在i边的停车空地时，已经将近晚上八点。

他熄了火锁下车，靠在车门外点上了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抽完一支之后，发现烟盒真的空了，而没来得及吃东西的胃也更饿了。

他看了看时间，找到i附近的一家24小时快捷超市。随便吃了些东西充饥后，又买了一包万宝路黑珍装进兜里。

走出超市时，恰好看到马路对面的一群男女中，有一个高个子的家伙有点像谁。裴济的脚步慢了下来，想要看地更清楚，可视线被几辆穿梭而过的车辆挡住，再想探头去望的时候，那群人已经一个拐弯，消失在路口了。

他没有在意，只是加快了步伐，穿过路口后钻进了i。

八点半，i里人头攒动。

裴济走上歌手台，把挂在肩上的电贝司放在自己脚边，在机子前蹲下身子，将r上的接头连上乐器和地线。检查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他走下台来，只等到点。

昏暗的灯光下，看到一边几张沙发座上的男男女女已经开始划拳拼酒，哄笑声，尖叫声和大音响中播放的立体声音乐，这样的骚动仿佛是在为最后的高潮伏笔。

晚上九点，酒吧里的灯光终于全部变暗，人们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

坐上椅子后，裴济调了一下麦克风后这么说。他的声音很温柔，是那种很低沉地男中音。

“呃……今天人似乎多了好多噢，不过对我没什么影响，裴医生呢，还是跟平常一样……会尽量唱得不打扰到各位，所以也请大家尽量不要打断我，你们可以喝酒聊天，猜拳摇骰子，无所谓，反正我被打断后还是一样会跳下来把那威士忌的瓶子往打扰我的人脑门挥，嗯，就这样。”

他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完这段话后，缩了缩肩。

这个动作并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反而觉得他像一个纯粹简单的人，更有好感。看着他从容得控制场面，出乎意料的表情、实在无法猜测他就是中英附属医院里那个穿着白大褂冰冷的裴大夫。

一头黑发修剪地恰到好处，细长的眼睛相当漂亮，鼻梁颇高声音很小，方才吐出略微幽默话语的嘴唇，忘了唇寒齿亡，犹如花瓣般饱满。也因为如此，紧闭的唇角显得颇有些架势。

台下一个男人注视着他。

到今天为止，他对他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但他真的觉得这个人是真的很有魅力。时而阳光、干净、柔软，犹如一潭清泉一般清冽。不论何时，他都不曾觉察到有任何人像这个人一样让自己打心里觉得舒服，包括龚敬。不知不觉地，男人半抬起的腰身又坐回去，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裴济慢慢地坐好位置，最后一次调整弦，抱着吉他，他深吸一口气，弹出第一个音符。

一直相当嘈杂的客席突然安静下来，叹息声有如涟漪般散开。

他轻轻弹起前奏，凑近麦克风开始唱歌：——everyryyudele）

偏沉的清澈嗓音，朴实的转音加上爵士曲目融合的恰到好处，这样的感觉让他也在瞬间沉入忘我的境界。

八小节的间奏过后，他继续唱下去，调子变得非常柔和，他知道这首歌，是相当传情的曲子，大概几年前吧！一位收获格莱美的国外女歌手adele唱的，在中国也非常走红，歌名应该是“whenwewerey”音译过来叫“了然一生”没错，在那段时期，有段时间家里的平板和电脑里都有这首歌。因为那个男人非常喜欢这首歌，每次一有空就会放出来听，所以他的印象非常深刻。

“当我们还年轻，让我在这光晕里记住你的模样，万一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能回到从前那样，猝不及防。我们为会变老而忧伤。”等到他仔细看过音译后，才了解这句反复劝诱的歌词的意思，也因此记得特别清楚。其实这首歌的感觉，并不像歌词字面含意那样悲天悯人，相反的，其深层次的表达却与歌名相当匹配—总之是首很漂亮的歌。过去听惯了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想法，现在听来，这种感觉却非常强烈，给人一种渗透心肺的苍凉也有温暖的感觉，是因为。。。。。。

\quot;是这个男人唱出来的关系吗？\quot;

听得出神的男人，这时才突然发现，歌曲已经结尾了，他慢慢地转身朝着离舞台远一些的地方走去，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