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看西面那个屋子,又不动声色的走进屋内说道:“刘厨子,这都怨你,你昨日晚上做的那道醉鸭,可比流凤楼的厨子做的好吃多了,大概我们都没有吃够,只能到梦里再多吃一吃了。”
刘厨子默默的背了一个锅不自知,憨厚的摸了摸脑袋说道:“那我晚上再和白管家提一嘴,看看晚上能不能再烧一次。”于是大家便都哄笑一声,起身做活去了。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祁明心才一脸担忧地往卞昱清的住处走了去,一路上他不停的在想,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啊。
他熟门熟路的推开那人屋子的窗户,却发现那人好好的待在屋内睡着,他一颗心便落到实处,拍了拍胸口,他轻轻的落了地。
在他落地的一瞬间,床上的人就转过身,朝他说了几个字:“我昨晚……”
“来人吶,死……死人了……”只听一道尖利的声音打断了卞昱清还未说出口的话。
卞昱清马上就坐了起来,看上去有一瞬间的疑惑,祁明心也变了脸色,他接着这人的话问道:“你昨晚怎么了?”
“我……昨晚去找秦建了。”卞昱清说道。
一切不言而喻,时间仿佛静止了,祁明心这会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接下来怎么办。他看上去有些混乱,在一旁走来走去,语无伦次的说道:“啊……原来是秦建死了啊,那你……你别太伤心,不是,不是,别想太多……”
卞昱清看他这样倒是有些放松了,说道:“是我杀的,我以为我留了一口气,不曾想到竟是失手了。”
祁明心这会也不在他眼前瞎晃悠了,事情已然成了定局,他蹲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我不是说让你交给我的吗,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卞昱清这会露出与他平时截然不同的神色,挑了挑眉,露出讥诮的神色说道:“我就是想杀啊,这种为非作歹之人,还留着做隔夜饭再吃么?”
祁明心看他这般作态,捂了捂眼睛,伸着手,后退了一步说道:“求你别学我,你这学的又不像,活像个登徒子,还有啊,我平日里惯挑的是左边的眉毛,这样,学到了吗?”说罢还真就做出了一个轻佻的神色。
卞昱清一看他这模样,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过了一会又恢复成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
祁明心叹了口气,走上去搂住他说道:“你这又是做什么,我不过是担心你,怕你出什么事情,你做出那种姿态是想要把我吓走么?”
良久,卞昱清都没有说话,他把身上的人扯开,一直盯着祁明心的眼睛看着,祁明心却像是明白他内心的恐慌,又抱住他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原本是觉得这种杀人放火的粗活还是留着我干的好,既然你愿意代劳,那就都交给你了。”
卞昱清听到他说这话,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说道:“你不是最讨厌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的么?怎么……不讨厌我吗?”
祁明心松开他,故作严肃的说道:“你看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不说别的,你都救了我两次,这次的事情也是因为而起……”
原本祁明心还想趁机话话衷肠的,却不曾想外面的动静竟是越来越大了,他无奈的揉了揉脑袋,说道:“杀人偿命,不都是这么个道理吗?方雨的仇好歹是报了,师傅也没有大碍,我们走吧……”
他说了两人,独独漏了自己,卞昱清看着他干净的眉眼,点了点头。
秦府这时已经炸开了锅,府内的下人慌慌张张的忙成一团,哭成震天,两人换上小厮装束,趁乱走了出去,不远处赫然停着陈伯的马车,祁明心心说,这简直神了,怎么这么迅速,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联系的。
陈伯朝二人憨厚的笑了笑,便说道:“主人,上来吧……”
俩人上车后祁明心还在嘀咕刘厨子的事情,他撩开窗帘的一角说道:“可惜了,这才吃了一顿醉鸭就要走了。”
卞昱清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他斟酌了许久,还是觉得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他。
……
三言两句他就把玄清子、秦建、流蝶三人的事情讲给他听了,祁明心听了也是感慨的不行:“原来师傅也是情路坎坷啊,难怪我们那个谷名字要叫流蝶的,一颗真心得之不易,还是要珍惜啊……”
卞昱清听了却摇了摇头说道:“他们之中怕是每人都珍惜的紧,只是有缘无分罢了。想来你师傅那晚也不是无缘无故才没有去。”
祁明心听到他这话莫名觉得心里有些紧,连忙说道:“胡说,什么有缘无分,但凡给我一颗真心,我是死也不会放手的。”他这时想起了刘厨子和阿娟,又紧接着说道,“这种事情没有人能帮另一人做决定,老生常谈了,感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嘛。”
卞昱清听了他这话,便在一旁沉吟起来:“死也不会放手吗?”说了几遍,就又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半天也没有动静。
祁明心见他这样,就强行换了个话题:“这秦建据说还有一个女儿在外头,说是叫秦晗……”说完他猛的意识到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似的,他疑惑的看着身旁的人,卞昱清似有所觉,转过头来,疑惑的说道:“你师兄?”
“师兄!”祁明心也脱口而出的喊出来。
这下俩人才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先前他们只注意到秦震轩,完全把那秦府离家出走的二小姐给无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