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生,醒来。”
他眼神凌厉,语气严肃,沈焕生却充耳不闻,只一直盯着已经出了屋子的两个人。
他被周衍拦住,着急的发了疯。
提着手中的长刀便一阵胡乱砍,周衍一一躲过,眼看着叫不醒,周衍只好跟他过了几招,但是因为沈焕生发了狂,所以出招毫无章法,故而不出一会儿,周衍便将他敲晕了。
周衍看着倒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叹了口气,随后道:“郑五!”
一条人影迅速窜了出来,“带他回王府,另外,方才……”
“方才宋大人不让小的进去。”
周衍啧了一声道:“下不为例,去吧。”
郑五点了点头,迅速将沈焕生扛在肩上往王府直奔而去。
周衍回到王府的时候,宋晚山抱着子华立在张文的院子里。
他的伤口已经被包扎,瞧见周衍低低叹了口气问:“皇上有说什么吗?”
周衍摸了摸他的额头,转过身子慢慢道:“他同我摊牌了,计划看来必须得尽快或者提前。”
宋晚山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皇上不能老这么受着委屈,况且李……他有家有室的,传出去皇上倒算个什么了?”
周衍眼睛目无焦距,面无表情,猛然一瞧有些骇人,宋晚山正欲说点什么,却见他忽然抬起头长出一口气道:“所以沈焕生目前不能出事,顾长淮……”
“不行!”宋晚山忽然开口道。
他顿了顿又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强势了便解释道:“周衍,他对于焕生来说,不是个坏事,若是你毁了他,焕生一定不比现在好。”
“可……”
“我晓得你的意思,但是就当看在我的面上行吗?顾长淮现下杀不得,你若是真想用焕生,长淮就必须不能死。”
“那赵长扬就该死么?”周衍忽然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衍,我……”
周衍点了点头,“行了,你都把面子给我了,我总得应不是,这事便暂且搁着吧,这次伤的重么?”
宋晚山点了点头,“身上没有好的地方了,焕生……唉……”
周衍顿了顿道:“有张文在,放心吧,你也受了伤,先去休息吧,我去瞧瞧焕生。”
宋晚山摇了摇头,“我想看着长淮醒过来,他……”
“宋大人,你的要求是不是有些多呀?难道军中那次罚的还不重么?你还想让本王再瞧一次你们俩促膝长谈的样子?”周衍语气里带了些揶揄,也带了些不高兴。
宋晚山沉默了一阵叹了口气道:“那我先回去了,长淮醒来跟我应个声。”
周衍摆了摆手,进去了张文的院子。
宋晚山带着宋子华回到了屋子,顾长淮和沈焕生这俩人,迟早有一个得死在另一个人的手里。
他皱着眉头,桌上的茶壶空了又满,想了想在西北发生的事,宋晚山止不住地叹气。
皇上要成大事,文武之臣皆须有,现下大部分大臣都被李碌安捏在手上,他们要发展太过艰难。
所以宋晚山即便知道顾长淮是个细作,却还是想着能不能为己用,那个人聪明的很呐。
只是,虽然犯了错,人固然已死,焕生也不该将人那般对待。
他喝着手中的茶叹着气,宋子华嗲声嗲气地问他:“爹,不笑……”
宋晚山被他逗笑道:“你怎么也不笑,爹爹不在的日子有没有惹文叔生气?文叔有没有打屁屁?”
……
此时宫内,王德全将这件事情上报给周衡的时候,周衡不知道为何眼里忽然闪出来一丝戾气,顿了顿又道:“朕要的是顾长淮的所有事情,都查清楚了,再来同朕讲。”
王德全应声道是,斗胆抬起眼皮看了眼皇上,却总觉得他似乎在强行压制着什么。
屋外忽然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王德全立时恭敬地立在了一旁,周衡盯着面前几案上的几本折子,面无表情。
门被推开,周衡依旧没抬眼皮,宫里上下的人都晓得,李将军进皇上的寝殿从来不曾通报。
“王德全,煮壶茶来,要皇上最喜欢的雨前。”
王德全偏头看了周衡一眼,见周衡那里无什么动静,便应声道:“是。”
王德全一出门,李碌安便绕过几案跟周衡坐在了一处,椅子上顿时显得有些挤了。
“上来。”他慢慢道。
周衡从善如流坐到了他的腿上道:“李将军,这王公公是你的公公还是朕的呀?朕怎么有些糊涂了?”
“怎么?怪我用了你的人?”
他咬着周衡的耳朵,缓声说着,周衡微微缩了缩脖子,却笑道:“怎么敢呢?李将军。”
第六章:
皇上的寝殿中,烛火摇曳出泛黄的光,龙椅上两人坐在一处,虽然是三月的天,却到底还是有些热了。
周衡将桌子上的一本折子拿起来,对着灯光细细看了会儿,忽然道:“李将军,这个常远常侍郎犯了个什么罪?怎么朕一点也不知情,人就死了?”
李碌安低着头捏着周衡腰间的腰带把完,未有丝毫想解释的样子,不在意道:“臣见他不关,死了干净。”
周衡捏着奏折的手有些发紧,顿了顿才道:“朕记得,前些年,这人领命去南方治理水患,虽不如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却也在灾害严重的江南待了六个多月,回来瘦的皮包骨头,江南的水患倒是治理的差不多了。”
他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道:“李将军因何瞧他不顺眼?”
李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