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然,你我之间的恩怨旧账,大家心里清楚,可是灵飞从未欠你半分,你就这样对自己师弟的么﹖”
“景言﹗”
安若然缓缓抬眸。
除了明怀玉的棺木外,他眼神终于再聚焦在另一点上。
其实白灵飞除了脸色失血泛青,其余都没什么端倪。可是当瞥见他两手空空如也,手腕缠著厚重的包扎布,安若然的神色终是变了。
——他不是不知道白灵飞的性子,除非是伤重得连手也废了,不然九玄绝不会离开他的掌心。
“我俩不为生事,只是毕竟与郑皇相识一场,希望能前来送他最后一程。”
白灵飞情急之下,微微挣开景言,可是接下来又忽然顿住了。
他嘴唇微张,像是踌躇著要说什么,又始终没法把话说出口。
安若然沉默地看着他。
——自从明怀玉死后,他很多时都会想起儿时的一桩桩旧事。
他渐渐已记不起那时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可是跟在自己身旁、伴他看过无数次日落晚霞的小师弟,却和忘忧谷的高山绝峰一样,在他心里铭刻得细致又清楚,清楚得只要稍一回忆,便锋利到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