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墨一笑,递给了樛木几本图样。“既然在眉上,不如刺一朵梅花。不过去疤的方法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纹身的。你先看看这些图,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我上面还有一个客人,马上结束,等一下再下来。”
“您忙。”樛木接过图样,和许洁一起翻看。楼上时不时传来刺青客人的叫喊声,听得二人一阵恶寒。
有这么痛苦吗?
樛木望着许洁,小声的询问道:“你介绍的这个人靠不靠谱啊?技术可以吗?”
许洁送给樛木一个白眼,不忿的道:“当然靠谱了,他是从日本回来的,在日本拿着医师执照呢。人家从业很多年了,我们市,我敢说刺青最好的就是他了。我推荐的人,有什么好怀疑的?”
“哦?原来我们市还有出过国的人啊?”
许洁又送给樛木一个白眼,“很多好么。”
许洁和樛木,后来的生活圈子不同。接触的人自然不同等级,许洁在那个年代就接触了许多海龟,和许多在她舅舅公司——那时候多叫做企业,工作的清华北大的学生。
樛木疑惑的道,“既然在日本很好,为什么又回来了?”
许洁得意的说道:“这你可问对人了,我是遇到一人,不八卦到底都会难受的人。这个入墨啊,本名文珒。入墨是他随意起的,因为日本管纹身叫入墨或者刺青,上次他还教过,说是读作いれずみ。我听说他是一次游西湖的时候,邂逅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呢,正好是我们市的。然后他就这么从日本追过来了!”
“真的假的?太扯了,我不信。”樛木摇摇头,这也太随意了点儿吧。
“这世间之人,各有抉择。我最近倒是想通透了,这人啊,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作奸犯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早就见怪不怪咯!”
二人正说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从二楼下来,长得好似一座门神,真可以用凶神恶煞来形容。光凭长相就把许洁和樛木给震的一愣。
这人是黑社会的吧,樛木瞄着他手臂上刺的龙,在心里暗想。这样的人还叫的这么凄惨,看来是挺疼的啊。
入墨走过来,冲二人笑笑,“怎么样?选好图样了吗?”
樛木手指着一幅图,问道:“这个是什么花?花瓣的尖端居然有缺口。”
“这是樱花,日本遍地都是这种花。只是花期不长,不过一两周便随风飘零,凄美若流风回雪。将来你们如果有机会,可以去看看,挺漂亮的。”
“就纹这个吧。”樛木把图册交给入墨。她翻图册的时候,一眼就被这个图案吸引了。
入墨引着她来到二楼,留许洁一个人在一楼,随意的摆弄着画册之类。
“这个很疼吗?”樛木想起刚才惨叫的大汉,不禁皱了皱眉。
“分位置和图案,你这个还好。”入墨宽慰道。
樛木想了想,拿起桌边的纸笔画了一个又像‘y’又像‘j’的字,“我还想在手腕上刺上这个字,你能帮我设计的好看一些吗?”
入墨接过图案,转头对樛木笑道,“心上人的名字是y开头的吗?”
樛木脸上一红,尴尬的点了点头。
入墨一笑,“你稍等一下。”
入墨在纸上描画了一阵,将纸张递给樛木。“你看这里有你喜欢的么?”
樛木接过,纸上的图案都很漂亮,不愧是许洁推荐的人。设计的图案就是她想要的样子,尤其是上数第二个。“就这个吧。”
许洁正坐在椅子上翻着图册,这时候又一个客人上门了。她推开门,风铃跟着响动。许洁抬起头来,阳光透过开合的门扉照进来,让许洁一阵恍惚。进来的人似乎是认识的,但是她从脑海里搜寻自己的记忆,却十分确定没有见过这个人。
“你好,请问这个店的老板去哪里了?”柔柔的女声传来,来人见许洁没有反应,不禁奇怪的追问:“你好?”
“哦,不好意思。老板在楼上给客人刺青,应该差不多快结束了。你要不在这里先坐一下?”许洁起身让了个座位。
来人冲许洁一笑,道了声谢,便坐了下来。
许洁这时候才注意到,来人的耳后,刺了两朵连枝的梅花,非常的漂亮。许洁起身倒了杯茶端给她,“怎么称呼你?”
“谢谢。我叫文珝。”文珝一笑接过茶水。
“哦?你也姓文?那你和文珒是?”
“他是我哥哥。”
“哦?之前去你家拜访的时候,怎么没见过你?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呢。你认识楚霏墨吗?”
“认识啊,我和她同岁,小时候常一起玩。但是我跳过级,现在在一高读高三。”
两人正聊着,樛木和文珒从二楼下来。
“哟?怎么还在手腕上,绣了自己姓氏的首字母?自恋到你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让我看看额上刺的。”许洁说着,凑过去拨开樛木的刘海。
虽还未上色,但是轮廓已在。枝上还有3分、7分、和满开的花朵,却几片飞落,出飘逸之感。文珒把这个图缩小了,但是却小巧精致,意满神传。
樛木自己也挺满意的,“怎么样?不错吧?”
“那当然了。也不看谁介绍你来的。”
几个人寒暄了几句,许洁便跟着樛木离开了。
樛木一回家就开始发表她的纹后感,以便说服梓渊去纹身。
“你还没有放弃说服我这件事啊?”梓渊捉住樛木的左手,端详起她的纹身,“挺漂亮的,既可以说是y又可以说是j,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