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此时也披着外衣走了出来,面露豫色。
那婢子看见牡丹便扑了上去跪在她面前一个劲的磕头:“丹娘子,求求您了,您在这楼子里最有脸面了,还请您求求鸨母,让我去救我们家姑娘一命吧!”
牡丹犹豫着说:“鸨母怕是有意为之,不肯放人出去的。”说完她就转身回屋里了,丝毫不在意那婢女的哭喊。
苏浅走到牡丹身后,看了看面露不忍之色的牡丹,低声问:“你想不想救她?”
“自然想。”牡丹有些颓废的说,“当年我也是不肯接客,被打得差点就死在了别人手里,那时候也有人为我求救命了……看着那婢子就跟看着我当年自己一样。”
“啧,现在想想,若不是鸨母怜惜我这张脸,我怕也早死了。”
苏浅摇了摇头:“你也挺苦的。”
“你也不容易就是了。”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我比你来轻松了许多,左右不过是个远走他乡罢了。”
“……”
苏浅突然站了起来往外走。
“你去哪?”
“去救绿荼。”苏浅回头笑道:“当年有人救了你,那么现在也该有人去救救别人才是。”
第三十回
苏浅三年苦修后万花谷中算是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等水平,不至于拉低谷中水准平均分数线,医不死人就是了,但到底也是比外头的赤脚医生要强上一些的。
到后来人是救活了,不过苏浅也从牡丹口中风情万种的‘浅郎’成了……
“赤脚郎中,你说今晚上吃什么?”牡丹张口就问。
苏浅的眉毛动了动,端的是清贵优雅美貌绝伦:“还请娘子自重。”
“自重个球,晚饭吃稀粥!”
“……”
苏浅也觉得,为了一口吃的就妥协牡丹一口一个赤脚郎中真是蛋疼得狠,奈何有句话说得好,吃货最后都是死在嘴上的,苏浅觉得自己虽不中但也亦不远矣了。
——为了一口肉什么的就默认了这个称呼你们以为我会告诉你们吗!哼唧!
不过说实在的,自从这楼子里的妓子鸨母知道苏浅是个郎中之后,倒是都对他敬重了许多,原本还会暗笑他是牡丹包养的情儿的现在见了也会恭恭敬敬的喊一声‘苏先生’。
一流秀才二流医,郎中虽是贱业,但是大多也不屑于给妓子们看病的。妓子生病了要么就是请相熟的郎中来看,要么就是顺其自然生死有命,但是大多的妓子还是没有什么相熟的郎中的,有的就是平康坊街头那个医术平平笑容猥琐的老头。
与这相比,苏浅简直就是好到天上去了好么!
苏浅也不介意,比起终日与牡丹弹琴跳舞吃饭,偶尔为人看病也不是不好,终究是点功德。
——权当是日行一善了。
一日,牡丹又应邀去跳上一场,刚好那日琴师请了假没来了,苏浅就只好抱着琴随她一起出门了——一般苏浅都懒得随她出门,只不过也甚少有人能请动牡丹去就是了。
平康坊的第一花魁,可不是开玩笑的,世人大多附庸风雅,若得名妓亲睐也是美谈一桩。但若是谁传出个强迫行事的,那可真是斯文扫地了。
牡丹大大的粉会分分钟让你名声发臭好嘛!
美貌又聪慧又对自己狠的女子向来都拥有倾城的能力,牡丹勉强算得上是其中之一。
苏浅和牡丹同坐一辆马车,车边跟着楼里配给的两个丫鬟还有四名护卫,后面还有两辆马车里分别坐着乐师和歌舞妓。
苏浅把琴放在膝上调音,顺口问道:“谁这么大的名字请动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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