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地上的农夫,看着不远的黑幕,眼睛越睁越大,里面满满的都是惊恐之色,像是下一瞬间,就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冲出来一般。
风越来越大,卷席过来的树叶个沙子砸在人身上,竟然已经带上了痛感。
看着阿孤和锦瑟还是不准备动的样子,农夫终于绝望的吼了出来:“先躲起来,快躲起来!”一边说,一边往屋子里跑。
锦瑟的嘴角,终于微微挂起了一个弧度。冲阿孤示意到,“进去。”
阿孤微微落后一步,刚好看到锦瑟嘴角的笑容,她也跟着笑了。
随着三人进入屋子,庞大的宫殿门缓缓的关上了,呼啸而来的狂风,已经被毫不留情的关在了外面。
这是一个让所有人都觉得安心的避风港。
当然,这所有人中,并不包括农夫。
阿孤很热心的给他递了杯热茶:“喝点吧,暖暖身子。”
农夫端着茶盏,下意识的道了谢,虽然耳边已经听不到那可怕的风声了,但是他的神色依旧惊恐,眼神四处扫视着周围,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紧张到跳起来。
这让准备和他沟通的锦瑟微微皱了皱眉,有些摸不准是自己低估了外面的危险程度,还是这农夫是凡人的关系,太过高估了外面的危险。
她站起身,打来桌案上的香炉,往里面不知道放置了什么东西,慢慢的,一股浅浅的清香飘荡在空气之中。
农夫惊恐了眼神,终于渐渐安定了下来。
锦瑟抿了口阿孤端过来的灵茶,这才冲已经冷静下来的农夫问道:“外面有何危险?”
听到这话,刚刚冷静下来的农夫,眼神中再次布满了恐惧,手中的茶盏一直抖个不停。
许是觉得现在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些人要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刚要开口,转念一想,要是这些人就这么死了,那他的族人不是就没有危险了?
但怕就怕,他死了,这些人还好好的,最后去找他族人的麻烦。
一时间,农夫的眼光闪闪烁烁,可见心思到底有多复杂。
终于,阿孤最后一丝耐心耗尽,猛地把木桃往桌上一拍,恶狠狠地道:“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丢出去!”
原本一直只会瑟瑟发抖的农夫,在看到阿孤的木桃后,瞬间变得脸色发白,猛地往后一退,却因为忘记自己坐在椅子上,哗啦一下就摔倒在地。
阿孤微微一愣,转头看向木剑时发现,木桃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开始泛起了淡淡的红光。
一直站在旁边,热情的给几人倒茶的云景,微微转头,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虽然那里安安静静的,听不出任何异常。
☆、人偶
木桃的奇怪现象, 农夫的恐惧神情, 云景突然收起的笑容, 阿孤渐渐站直的身姿。
屋子的气氛在一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还在四处打量的路家两兄妹都停住了动作, 路依站在路迟面前,眼神警惕的看着几人:“发生什么事了?”
锦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眼神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路依被那眼神盯得后退了几步,没注意差点踩到了路迟的脚。路迟扶了她一把, 眼神担忧的看着她。
路依这才站直了身子, 冲路迟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她想要笑一笑, 但是怎么扯脸上也扯不出笑容来。这时候她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 她的手中已经沾了满手的汗水。
路依再次看向锦瑟时, 眼神已经变得非常警惕了。
这边,农夫已经瘫坐在地,看着木桃的眼神如同看到什么凶猛的恶兽。
阿孤拿着剑, 微微比划了两下,然后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农夫:“我这剑, 跟着我这么多年了, 目前为止, 它只会克制一种东西。”
阿孤突然把剑尖指向了农夫,在他恐惧的眼色中问道:“你是人是鬼!”
餽木是至阴至邪中最顶阶之物,最是被各种阴邪之物所害怕,现在这农夫如此忌惮,明显就不是她们以为的普通凡人了。
听到这话, 农夫的神情愣了愣,眼神之中闪过茫然,然而在一瞬间之后,他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恐怖起来,猛地冲阿孤冲了过去,伸出长长的指甲,就要去抓她。
对于人类,阿孤或者会犹豫,但是对于鬼魅,还是想要害死她的鬼魅,阿孤可没有什么手下留情的心思。
手起,剑落,只听“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锦瑟蹲身,捡起了地上之物,打量了一会儿之后说到:“竟然是木偶。”
阿孤眼底的红光渐渐褪去,她眨巴了下眼睛,看着锦瑟:“师尊,我刚刚…”又失控了。
锦瑟摸了摸她的头,难得的温声安慰道:“这么长时间都没再失控过,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而且,今天你也不算失控,不是控制住自己了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阿孤却隐隐觉得,是这段时间没有碰到任何鬼物的关系。而且,这段时间以来,她都没怎么见过血,并没有引起木桃的兴奋估计也是很大的一个原因。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低头看着锦瑟手中惟妙惟肖,只在胸口处被划出了裂痕的人偶:“这是什么术法?”
锦瑟也看着她手中之物,想了想:“若是没看错,这是傀儡之术。魔修的术法千千万万,那是丝毫不逊色于正道修士的。甚至他们敢想敢做,千奇百怪的术法比起正道修士还多上不少。我曾经见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