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身体还未大好,就先找个店休息吧,不要太累。”
“没事,我已经痊愈了。”
见周辛没有要走的意思,高楚玉撇下一句话:“我此行路途坎坷,你要做好准备啊!”
周辛“嗯”了一声,不再多言。高楚玉亦不停歇地朝前走。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路上偶尔有赶早集的菜贩子挑着菜走过,也有挑着包子馒头的。两个人买了几个包子,坐在道旁吃了,歇口气,又继续西行。
前方是条大河,水雾朦胧,差不多有一里来宽,渡口几个艄公撑着船,正等待着搭载过河的人。高楚玉与周辛挑了个看起来最为健壮的汉子,给了船钱,小船儿便悠哉游哉往河中央去。
刚开始,高楚玉还有些晕船,加之前晚没有休息好,昏昏沉沉哈欠连连。
慢慢地,红日初升,水面的雾气散去了些,河上清风微暖,令人精神为之一振,淡去了高楚玉因睡眠不足带来的倦意。
小船朝前驶了一炷香的时间,忽见一红衣男子从天而降,轻轻落在了船舷上。船因重心的改变朝一方倾斜,很快又在红衣男子的平衡动作下恢复稳定。
红衣男子将高楚玉打量几眼,问道:“这位公子,看到我师妹没有?”
“你师妹?谁呀?”高楚玉满脸懵逼。
“哦,她叫紫燕儿,穿着一件紫色长袍,长得清清秀秀,长头发。”红衣男子道。
“看到了看到了,她此时估计正在去往幽谷山庄的路上。”高楚玉道。
“不可能,幽谷山庄那是龙潭虎穴,她又不是不知道,怎会跑那儿去?你准是在骗我!说,你把她怎么样了?我知道她来找过你。”
此时太阳冉冉升起,照在河面上,散发着一圈圈金波。高楚玉靠着船舷一边假寐,一边懒懒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信不信由你!”
“你给我起来!”红衣男子强自拉了高楚玉,骂道:“你个淫、贼,再不说实话我阉了你!”
“喂,你这人真是,没点教养!”周辛推了红衣男子一把,道,“我师兄根本不可能骗你,你还是快些去别处找你师妹,不然真给人那个了,你哭都来不及。”
“凭什么我要相信你,你们都一路货色!”红衣男子不依不饶。
“凭什么?实话告诉你,我师兄他……他根本不喜欢女子。”周辛道。
周辛话刚说完,艄公划桨的动作一顿,傻不愣一样盯着高楚玉瞧着,眼神中有种嫌恶和不解的成份。
“胡说八道!除非他脱了裤子让我瞧瞧!”见对方一直退让和解释,红衣男子愈发地放肆了。
“脱裤子,哼,有种你自己来,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高楚玉冷冷一笑。
“别以为我不敢。”红衣男子邪邪笑着,喊一声,“起!”遂见高楚玉腰间长剑飞起,朝红衣人手中窜去。
高楚玉心里暗暗纳罕:“此人还真有两手!”想起方才所言,莫不真要给他扒了裤子吧?想到此,高楚玉额头冷汗涔涔。
“这剑碍事,待我收了它,再来解你裤带。”红衣男子将剑囊往自己腰间一插,隔空运了把力,高楚玉直觉一道强风刮过身体,“嚓”的一声,腰带崩裂。高楚玉赶忙拿双手捂住,以防裤子掉下来。
“不是吧,你要真脱我裤子,我就上你,”觉得此言并无多少说服力,高楚玉又眼珠一转道,“不但上你,要是下次看到了你师妹,我也不会再留情。”
一听说对师妹不利,那人立时没了先前的嚣张,将剑丢还给高楚玉,道:“得了,方才只是跟你闹着玩,我叫苏绮昊,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下次遇见,我们就是朋友了,后会有期!”
说罢,苏绮昊脚尖在船舷一点,人便轻飘飘飞了出去,一袭红裳在河风中、在阳光下猎猎飞舞,颇有一番江湖味道。
“哎,我说周辛,你怎能乱说话,如此诋毁我?”高楚玉责怪周辛道。
周辛瞪着无辜的小眼神儿直喊冤:“师兄我没有,我不过想替你辩解呀。”
“什么我不喜欢女子啊,不喜欢女子难道喜欢你?”高楚玉不悦地继续道。
“喜欢我才好。”周辛低着头喃喃说了一句,又道,“师兄你还是休息一下吧,趁阳光正好。”
“知道。”高楚玉将断开的腰带重新拧了个结,靠着船舷打盹。
迷迷糊糊中,高楚玉听得艄公喊了一声:“到了,下船吧!”
周辛连忙过来扶高楚玉,高楚玉此时还未清醒,加上这船荡来荡去,一时间站立不稳,直接朝周辛身上摔了过去。
还好艄公反应灵敏,伸桨支了两人一把,不然两个人就抱团就掉到水里去了。瞧着这两人的囧相,艄公怕以为是迫不及待了,当即白一眼,摇摇头,低声叹道:“哎,世风日下啊”
此时周辛还抓着高楚玉的胳膊,手指处竟然传来了异样的“突突突”的跳动。周辛摞起高楚玉袖子,看了又看,瞧了又瞧,遂道:“师兄,你这状况怎么像是打通了奇经八脉,而且这脉冲,像是拥有五六十年内力一样汹涌。”
高楚玉忽然记起,有一日拿到夜鸣剑的时候,不小心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只见一道强光闪过,倏地就钻入指尖不见了。过了一会,他感觉全身胀痛难忍,还以为是得了什么急症,就在床上躺了会儿。但一觉醒来之后,身上血脉和组织就像是被紧了发条一样,比先前强劲有力多了。
其实这就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