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总面色混浊,整个人瘫软着,一想到他的眼睛再也不会张开来,平又大声地呜咽了起来。
「发烧大概有三十九度左右,可能已经引起了关节疼痛。」
但是浅田却一点都不慌张地,将手放在上总的喉咙处,似乎是在帮他测量脉搏。
「咦?」
听到医生的话之后,平鼻塞着哼出声音并张大充满泪水的眼睛。
浅田医生说上总在发烧。放在脖子上测脉搏的手也很冷静,这看起来不像是对死人作的动作。
「上、总先生――还活着吗?」
「至少我没有看过这么烫的尸体。」
不过在平湿透的脸上透露出一点光芒的同时,浅田医生淡淡地接着说。
「我想他应该只是感冒而已,不过烧如果还不退的话就要去医院看看比较好。如果转变成肺炎的话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咦咦?」
上总果然还是会死掉。平开始颤抖,刚才停住的泪水又开始留下。太阳穴开始疼痛且开始耳鸣,就在他脸上退去血色,即将在张开眼的状态下昏倒之前,上总微微动了一下。
上总很不开心地皱着眉头,紧咬着牙根张开重重的眼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边太过吵杂让他头痛的关系,那凶狠的眼神像是要射杀平或浅田,诅咒般地开口。
「吵死了……!」
声音带着怒吼般的气势却相当嘶哑,粗喘的呼吸带着喉咙不舒服的灼热感。眼睛下方就像是生病了般,虽然他现在就是生病没有错,不过有点黑黑的的眼袋看起来比平常更凶恶,肌肤也像是沙子般暗沉。
「上总先生!」
就算如此平也还是好高兴,上总起死回生就像是奇迹一般,他无法克制心中近似痛苦的高昂情绪。就像是要眨掉眼泪似地多次眨了眨眼,吸了吸鼻子后想要扑到上总身上,但是浅田很快地对大庭使了眼色。大庭也很有默契地瞬间点头,抓住平的衬衫领子,将他从上总的身边拉开。
「为什么――放开我!」
「你稍微等一下。」
平不听大庭的劝告,挥舞着手脚想要挣脱,但是大庭的身形跟上总差不多、身上也充满了肌肉,要比力气根本赢不了他。为了抓住情绪总是跑在前头的平,大庭将平的手抓到背后扣住,让他无法乱动。
另一方面,上总似乎把注意力放到了浅田身上,一直盯着他理智到接近冷漠的侧脸。像是移开视线就代表自己认输一样,眼睛眨都不眨,用手撑在榻榻米上抬高身体。
「臭家伙,你擅自进来别人家里干嘛?」
原来在这种时候,他对浅田的反应还健在。
「我是受了你可爱的朋友之托才来的。」
浅田以平静的眼神回看上总,不带一丝讽刺地正常回话。不过那毫不在意的视线透过眼镜看起来似乎也像是在瞧不起人,这让上总的血压瞬间上升。
接下来浅田还把硬撑着要起来的上总推到,单手让他躺平在榻榻米上后抓住他的下巴。单手撑开他的嘴巴让他向上仰起,并擅自往喉咙深处望去。
「噢,喉咙果然很肿。你会发烧可能是因为喉咙的关系。」
咦咦……!
「别碰我!」
也难怪平会脸色苍白了,无论上总是发了烧还是变成了尸体,上总就是上总,被最讨厌的浅田这样对待,他的怒气会如何可想而知,就算声音嘶哑他仍然愤恨地骂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声,让他的愤怒多了几分可怕。
忘记自己被身后的大庭给扣住无法动弹,平担心地看着上总与浅田。难道他不害怕充满敌意的上总吗?平像是想要一探究竟似地望着眼镜下的浅田。
浅田似乎是察觉到了平的视线所传达的讯息,洁白的手指以优雅的姿态离开了上总的下巴。
「我可是有将手伸进狮子喉咙的嘴里过喔。」
「太厉害了!」
就算是跟同类的狗打架都没有自信会赢的平,太过佩服地就脱口而出,他该不会想说上总跟野兽是同等级吧?
浅田优雅地起身使得身上的白衣飘了起来,他浮现淡淡的微笑。
「既然这么有精神,那就应该没事吧。你就多注意保暖尽量多流点汗,补充水分多睡点觉吧。」
「可恶……」
上总口中谩骂着,但是却没有起身反击的力气,只能瘫睡在榻榻米上。
浅田的诊疗已经结束,大庭判断就算现在平过去也不会打扰,于是便把手松了开来。然后从刚才的棉被堆中随便选一条棉被,铺在榻榻米上拉起了上总的手。能够将上总高大的身躯给抬起来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一边将口中气愤地念念有词的他放到棉被上,一边拿起毛毯帮他盖上。
「啊,在睡觉之前还是换一下衣服会比较好。」
大庭似乎很自然地知道摆放位置,将橱柜中放衣服的柜子打开,然后取出家居用的t恤交给上总,根本就没有平插手的机会。
「我、究竟该做什么才好呢……?」
平不知道是因此而不满还是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做的不安,他不禁向浅田请教起照顾病人的方法。
「这个嘛,首先呢――」
就算现在平在上总的眼前跟浅田说话,他也不会像往常一样来阻挠,这令平深深体会到上总真的病得很重很难过。
「他现在正在发烧所以很会难过,你可以帮他冷敷降温。」
「那个,我刚才做过结果失败了。」
平一边想着上总病情恶化的原因,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