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循不等他宣完,滚下马拨开兵士冲向晏毅,沉稳肃穆之姿荡然无存,披头散发、满身尘土,只余狼狈。
晏毅被血迷了眼,认不出他。
其亲随见他近前来,恨不得立马提刀砍了他,咬牙直说:“你没死!你没死!”
窦循走到晏毅面前,面色惨白,眼中不住滑下泪。他的手那样稳,现在也抖如秋风萧瑟中的落叶,很一会儿才抹开糊了晏毅眼睛的血。
“我没死……我没死。你也不能死……”
腹部数处刀伤,深及内脏,两支箭从背后射入,对穿躯体,其余小伤不计其数。晏毅还能握住刀已是奇迹。
他自己拄着刀,拔出箭矢,身上已无一片干净的地方看得出溅血的痕迹。到处都是血,红成一片。
窦循坐到地上,慌乱地抱住晏毅,叫他靠着自己。人只有两只手,要怎么堵住这许多的血窟窿?
片刻功夫,晏毅亲随或死或降。执令牌之人提醒窦循:“窦先生,锦囊所在你还没说。”
“在你们关我的那间屋子里。”
马蹄跺地,听得那声音逐渐远去,晏毅终于喘过了所剩无几的一口气。他抓住窦循的手臂,质问道:“你答应……等我回去!你……”
窦循突然停了泪水。双眼枯竭,无泪可哭。
“你活下来。我等你。在咱们家等你……你说的,咱们家,有屋有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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