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昀已经挨了穿胸一剑,身受重伤,这洞窟都快塌了,他们难道还能逃出生天?”陈珩之不解地问。
苏潋陌没有回答,他既然说得出这话,自是有百分百的把握,因为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取他们的性命!越来越多的沙石落下,这石室外面恐怕已经一片狼藉,苏潋陌最后看了一眼石棺,转身从那扇小门离去。这里即将就要塌了,从此以后这副石棺就会与这座石室一起被长埋地下,而他,也将无法再祭奠自己的祖先,包括那个将仇恨深深烙进他心底的人。
陈珩之快步跟上去,问道:“潋陌,你不准备再等一等,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吗?”
“只要他们能活着,其余人的生死我又何必去在意。“苏潋陌面色冷漠地说道。陈珩之脚步一顿,犹豫地问道:“倘若我没有前来这间石室,你是否也会这般离去?”
苏潋陌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嘴角轻勾:“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答案?”
“我明白了。”陈珩之摇头自嘲的一笑。苏潋陌打开最后一道机关,月光洒落在荒凉的山色,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吹着草木瑟瑟作响,他抬头看着穿梭在云间的弯月,那微弱的光亮,远远还不能驱散漫山遍野的黑暗,他一直在等待的事,也终于要开始了。
这座洞窟看似错纵复杂,但通道并不多,来的时候沈昀已经暗暗记下路线,他快速奔走在摇摇欲坠的密道里,希望能尽早找到慕云择。无数沙石碎砾从上面掉落,一道人影出现在尽头转角处,沈昀心头狂喜,几乎就要飞奔过去,但他胸前的伤已在方才几番剧烈动作下开裂,鲜血渗透衣服,只是迈了一步,便觉疼痛难忍。他撑着墙壁稳住气息,那道人影犹犹豫豫的向他走过来,荧石虽然只照出他的轮廓,但沈昀还是一眼就将他认出来。
先前沈昀一直在担心他没有办法躲避机关,见到他平安无事,这颗心才放下来,但晃动的密道时刻都在警告他现在还远不是松懈的时候,他强忍疼痛向慕云择走去,急切道:“云择,这里马上就要塌了,我们要赶快离开!”
慕云择脸色极是不好,戒备地问道:“他在什么地方?”
“别管这么多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沈昀抓住他的胳膊,准备去先前那间停放石棺的墓室躲避。更多石块落下来,密道摇晃的更加剧烈,慕云择纵然心中有千万个疑问,但眼下却不是质问的时候。他不知道沈昀要带他去哪里,只能任凭他拉着来到那间墓室前,看沈昀用手中的假赤霄剑放进凹槽中,石门应声而开。
“快进去!”沈昀先把慕云择推进墓室里,才取下赤霄剑在密道坍塌的前一刻飞扑而进,无数落石就在这一刻砸下来,封死了入口。沈昀被伤势所累,脚下没有站稳,单膝跪到地上,胸前那片衣服已被鲜血渗透,剧烈疼痛几乎让他无法再站立起来,赤霄剑咣啷一声掉在地上。
慕云择俯身将剑捡起来,抽出剑身细细查看,他显然并不知道剑中有剑的事,神情里充满欣喜,片刻后却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沈昀:“苏潋陌为何会把这把剑交给你?”
“对他来说,这把剑已经没有用处。”沈昀抬起头,他的脸色极是苍白,嘴唇都是青灰的,可见伤势这重,而慕云择的注意力却一直都在赤霄剑上。
“他已经拿到了宝藏?”
沈昀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原委,试探性地问道:“云择,你可知赤霄剑为何会在无瑕山庄?”
慕云择反问道:“它本就是我山庄所有物,你为何要这样问?”
沈昀艰难地说道:“这其中或许还另有隐情……”
慕云择皱眉道:“你是指二十五年前那桩旧事?莫非苏潋陌告诉了你什么?”
沈昀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向他说出实情:“在二十五年前,赤霄剑本是苏家的所有物,后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慕云择愤怒的声音打断:“你想说这赤霄剑是我无瑕山庄从他们手里抢过来的?这样的话你竟也信了,荒唐,简直荒唐!”
沈昀耐心的解释道:“这桩旧事你我都不知道实情,没有办法评断是非对错,但他所做的一切,确实是因灭门之仇而起。云择,凡事有因必有果,若要化解这段恩怨,便要先找到最初的源头,否则日积月累,只会将祸事继续传给后人。”
慕云择冷笑道:“江湖上人人都知道赤霄剑为我无瑕山庄所有,你说此话,是将我置于何地?我原以为你必有苦衷,才会数次救他性命,没想到你早已与他同流合污,先前我竟还相信你,简直可笑!”
沈昀发现自己太操之过急了,在慕云择心里,他将无瑕山庄的名誉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贸然告诉他只会适得其反,引起更大的误会。他想要解释清楚,但慕云择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不必再说了,既然你认为他是对的,从今往后也